临近十月,天气渐凉,风露清愁。
寒月漫无目的地在韩湘园走着。秋日的韩湘园内,枫树槭树的树叶皆由绿转红,在秋风中舞动似火。而鹅掌楸、马褂木却已变黄枯萎,片片树叶随风落下,满地黄叶堆积,萧索得很。
“话说现在这王府中最得宠的就是那位苏侧妃了。她不过是个庶出的女儿,却一进王府就封了侧妃。王爷在一个月里,有大半个月的时间都是宿在她那儿的。听说这赏赐也是源源不断,昨个儿刚赏完,今个儿又接着赏,这蘋烟阁都快成珍宝阁了。”小径上走来两个婢女,其中一个说道。
“谁说不是呢,可见王爷有多宠爱她,天天像宝贝似的宠着,捧着怕摔了,含着怕化了。现在连蘋烟阁的奴婢们都脸上有光,个个都是趾高气昂的。唉,咋们是没那个福气了。”另一个婢女感叹着,脸上尽是失望之情。
先说话的婢女凑到另一个耳边说道,“府里都在传着说,要是这苏侧妃能为王爷诞下一儿半女的,这王妃的位置还说不准会不会换人呢。”
“你们两个在嚼什么舌根呢?也不怕闪了舌头!”吴妈妈一脸的严肃,从她们身后疾步走上前来。
两个小丫头看见吴妈妈,满脸慌张,“吴妈妈。”
吴妈妈盯着她们看了一会儿,直到把她们两个看得浑身不自在了,方才开口说道,“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做奴婢的,就好好做好自己的本分,别整天肖想些有的没的。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给我烂到肚子里去,敢在背后议论主子,我看你们是不要命了。”吴妈妈说着,伸出手指用力点了点小丫头的脑袋。
“这次幸好是碰到我,若是让其他人听见了,哼。”两个人听到这里不禁后怕起来,身子忍不住打了个了冷颤。
“下次要是再让我听见这些话,仔细你们的皮!”吴妈妈说完,就越过她们快步离去了。
两个丫头听了吴妈妈的训斥,心里害怕,却是再也不敢耽搁了,匆匆离去。
待她们都走后,寒月方从一旁的灌木丛后面走出来。
“小姐,奴婢去教训教训这两个小丫头。”紫陌在一旁气不过,撸起袖子,作势就要冲出去。
寒月苦笑了一下,“然而,她们说的也是事实不是吗?你能教训她们两个,但是你堵得住这府中众人的悠悠之口吗?”
紫陌听了寒月的一番话,瞬间像个泄了气的皮球,“那难道就这样纵容下去吗?”
寒月摇了摇头,语气有些惆怅,“还能怎么办?嘴长在别人身上,我们想管也是管不着的。”
紫陌抬头看了看寒月,只见寒月一脸平静,但是眉宇间却有一丝隐藏不住的忧愁。
此刻,冬画独自来到王府厨房,为寒月来拿炖好的木瓜雪蛤。但见厨房内吴妈妈和蒋妈妈都在,便行礼道,“吴妈妈,蒋妈妈。”
“你看,这冬画姑娘就是讨人喜欢。”蒋妈妈满脸笑意对着吴妈妈说道。
“王妃的雪蛤已经炖好了,我这就给你去拿。”吴妈妈说着转身走开。
“蒋妈妈您也是来为苏侧妃端吃食的?”等的间隙,冬画开口问道。
“是啊,苏侧妃日日都要吃这金丝血燕窝。”蒋妈妈十分得意地说着,然后装作不经意地看了冬画一眼。
“金丝血燕窝?”这金丝血燕窝产量稀少,药用价值高,滋补养虚,可谓是极其名贵的滋补品,多少夫人小姐争破头都抢着要这血燕窝,可是千金也难买到的啊。这苏侧妃竟日日都吃?冬画惊讶至极。
蒋妈妈将冬画的表情都看在眼里,却不露声色。
吴妈妈取来了顿好的木瓜雪蛤,冬画小心翼翼地将其放入食盒,正欲离开,听见蒋妈妈唤了她一声,“冬画姑娘,我们顺路,一起走吧。”
走出厨房一段路程后,蒋妈妈开口说道,“冬画姑娘,我们苏侧妃想见见你。”
“见我?”冬画听见这话万分惊愕。她自问跟蘋烟阁的人从无往来,这苏侧妃为何突然要见她,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但这苏侧妃的命令又不能不听,冬画只得乖乖跟着蒋妈妈朝蘋烟阁走去。
到了蘋烟阁,只见身着一袭寒烟紫蝴蝶穿花锦绣长衣的苏蘋烟正悠闲地坐在雕花大椅上喝着茶。
“奴婢冬画,见过苏侧妃。”冬画上前,恭敬地行礼。
“嗯,起来吧。”苏蘋烟温柔地说着,一脸和善的笑意。
冬画起身后就战战兢兢地立在一旁,她不知道这苏侧妃叫她来到底是要干什么。
“你不用紧张,今天叫你来,只是有件小事要你帮忙。”苏蘋烟说完朝蒋妈妈递了个眼色。
蒋妈妈会意,她手里拿着一个绣样精美的小布袋子递到冬画面前。冬画见状有些迟疑,不知道该不该伸手去拿,她踟蹰了好一会儿,终于伸手接过了布袋子。她打开布袋子后,见着袋子里尽是些白花花的碎银子。冬画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些银子,她这辈子可没见过这么多钱!虽说是碎银子,但这么多的碎银子可是她好几年的月钱都及不上的。
蒋妈妈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