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三叔有什么要紧事?”温传狐疑,心想要是有要紧事,怎么不直说,倒是在门口瞧着他,等着他打招呼才进来。
那贺老三仍旧一副笑意不明的样子,他说,“这事我也说不好,不若我领你去看看?”
温传更迷惑了,倒是邬梨问他,“往哪看?”
贺老三瞧了瞧邬梨,“这位是?”
温传连忙介绍,“是邬举人,与我同年。”
贺老三上下把邬梨瞧了一遍,“邬举人可曾成亲?”
邬梨说还没,见他净扯闲篇,不由疑惑,“贺老爷到底有没有要紧事?若是又事,咱们自帮你瞧一瞧。”
那贺老三听他这么说,便道真有事,说着起了身,引了两人去了。
他这一路七拐八拐地,把邬梨绕得头晕,倒是温传瞧出来,“贺三叔这是往家回吗?”
“正是。紧要事就在家里。”
温传正说不要贸贸然上门,就见那贺家已然是到了。贺老三引了两人进去,问两人要不要吃茶,两人哪有心思吃茶,被他弄得头晕,直道,“瞧事便是。”
贺老三说好,带着两人直往后去,转了两转,到了贺家后面的小花园。花园不大,四五颗树环绕在一池池水旁,只是树下有两个姑娘,坐在树下低头垂泪。
邬梨和温传目瞪口呆,温传问贺老三,“这是?”
“是我两个无用的闺女,嫁不出去,在这发愁。”贺老三道。
邬梨问他,“为何嫁不出去啊?两位姑娘瞧着甚是清秀,贺老爷也有家资,嫁女应是不愁。”
可贺老三却问他,“话是如此说,可嫁人是一辈子的事,怎么能看这些条件,随便嫁呢?”
这话说的不错,只是邬梨就更不明白了,“不知贺老爷叫了我二人过来,作何用啊?若是想让我二人说媒,我二人自然留心的。”
若是想招他们两人作婿,会不会太夸张了点?哪有把男子从外边叫进来强行作婿的?
邬梨没把话说透,可意思却也明白,他捅了一下温传,“你不是说家中还有旁的事吗?咱们答应了贺老爷,让两位姑娘别愁,遇见合适的人自然会牵线。”
温传被他一提醒,也明白了几分,正要说是,贺老爷先说了道,“那倒是不急,只是眼下小女不听劝,不知两位才子,可能劝一劝小女?”
他这边问着,两位姑娘哭得更大声了,一副要哭晕过去的模样,贺老爷连声叹气。
温传心软,同两位姑娘道,“二位姑娘不要惆怅,姻缘乃是天定,来时自来。”
他隔着两丈远说了这话,两位姑娘只当听不见,贺老爷拉了他的胳膊,“你说的是,只是她二人听不清,不若近前好生说说!”
他拉着温传往两位姑娘身前去,回头不忘招呼邬梨,“邬举人一并过来啊!”
不想邬梨非但没过去,还一把扯住了温传,直把温传扯得一愣,“你不是说你家还有事吗?!两位姑娘的事,回头再说吧!”
说完,拉着温传就走。
“唉?!”
贺老爷见状,很是惊讶,连那两位姑娘都停止了哭泣,皱着眉头瞧过来。邬梨扫了一眼两人,更是拽着温传不丢手了,只是温传另一只手也被贺老爷拉着,竟成了拉锯一样。
“你们两人不是答应帮我劝解女儿吗?怎么说走就走?!”
邬梨连忙道,“这不是突然想起家里有事吗?您家的事,我们记在心上了,遇上合适的必然给您牵线!”
他说着不忘掐了一把温传,温传登时明白过来,连连道是,“我娘和二舅还叫我有事,贺三叔,改日再叙!”
他使了一把巧劲挣脱了贺老三,和邬梨一道,脚底抹油了似得,遁没了影。
两人一路跑出贺家的巷子,才歇了口气。
邬梨拍了他,“这个贺老爷到底是什么人?!这种招数都能使出来?!也不怕人笑话!”
温传虽然明白不对劲,也具体哪里却没识破,他问了邬梨,“你瞧见什么了?”
邬梨指了贺家的方向,“我方才瞧了一眼那两位姑娘,那一张脸化的跟扬州瘦女似得!这是迷人的招数,要迷了咱们两个留他们家做女婿嘞!”
“啊?!”温传大吃一惊。
*
第二天邬梨跑去魏铭府上借书的时候,就把这事当笑话说了,当时田氏和崔稚也在。
田氏听得吓了一跳,“怎么还有这样做亲的?等人清醒过来,这不是要成仇吗?!”
“成不成仇的,两位新科举人却实打实到手了!”邬梨拍拍小心肝,“幸亏我反应的快,不然温传那个傻蛋,可就惨了!”
崔稚却和魏铭对了个眼神。待到没了旁人,崔稚问魏铭,“上一世温传的事,和这贺家有关吗?”
上一世温传离家流浪,正是因为贺家和温家做亲不成,散布谣言说温传和嫂子有染,温家乱作一团,温传嫂子自尽,他离了安丘,再也没回来。
魏铭回忆起上一世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