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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中亭是被“扶出”来的,孟中亮当先摇了头,“不指望了。”
魏铭不知道这个当哥的人,怎么下结论下的这么要紧,他跟着邬梨他们后脚往贡院前去,到了门前,却见孟中亭嘿嘿笑起来。
“这......小六别是急傻了?!”邬梨吓了一跳,赶紧拉了魏铭,不少考生被扶出,大喊大叫或者泪流满面的情况都有,傻了的也不是没出现过。
魏铭倒觉得不像,待到了孟中亭身前,听见孟中亭道,“赶在扶出前,写完了最后一个字。”
松烟和崔稚都是大松了口气,“写完了就好,写完了就好!”
这样一来,总是还有希望的,魏铭和邬梨上前同他说话,邬梨是个心态好的,把自己做的什么破题承题都说了来,孟中亭听着细细咀嚼,魏铭拍了邬梨,让他不要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文章如何,还得看考官如何评定,没有谁的就是对的。”
他这么一说,孟中亭才放下心来,大松了口气。
接下来还有两场考试,今日考完的,立时抛在脑后不要再想,仔细准备后面的考试才是要紧的。
贡院门前渐渐散去,最后扶出的考生也出来了,贡院大门紧闭,星星点点的红灯远去,众人也各自道别,回了下处。
只是彭家人,没等着他们二爷。
他们没等着彭久飞,也不出奇,毕竟彭久飞是与替考交换了身份,出来的是替考的人,彭久飞定然是从别的道儿出来的,可考之前,彭久飞吩咐,说是约莫也在出场前后出去,怎地现下一点影子都没有。
尹组也晓得彭久飞的事,毕竟彭久飞买考的钱,有一半都是他出的,他觉得不对劲了,让人私下里搜寻,又不敢过于张扬,一直搜到快宵禁了,都没搜到。
而彭久飞,竟然被人扔到了彭家后门口来。
尹组赶紧使人给彭久飞抬回屋里去,可彭久飞昏着,脑袋后面还有一个血块,完全不清醒,人中掐了三遍都没用,最后还是一盆凉水让他睁开了眼。
“我这是在哪?!”
“在家呀,二爷!怎么回事呀!”尹组问他,彭久飞这才把记忆归拢了一下。
他本来是要把边小清那厮掐死的,就在他快掐死那厮的时候,只觉后脑勺一疼,接着没了只觉,再醒的时候,被人五花大绑,困在黑窟窿里,哪里是哪里都瞧不见,嘴巴也被嘞了个严实,他挣扎了几下,有个人过来,并没见过,说让他老实点,等到考完了,自然把他放回去。
边小清那厮,可是说了要用他的卷子辱骂朝廷的,他哪里肯坐以待毙,谁知那人照着后脑又给了他一下,这一下醒来,已经到家了。
“考完了?”
“考完了呀!”尹组也被他吓着了,“到底遇了什么事了?怎么被绑着扔出来了?!”
彭久飞喘着粗气,一脸煞白,“完了,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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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两场考试,彭久飞都没再去,指望着自己弃考,那卷子能不被别人看到,可进了库里等着批的试卷,不管试卷的主人如何求神拜佛,该是什么结果,就是什么结果。
彭久飞连着好几夜睡不着觉,到处让人去搜寻边小清的影子,可边小清就像是泥牛入海,一点痕迹都找不到;他又想找那窦教谕问个明白,而窦教谕在贡院里,人出不来,他也进不去,更不指望了;彭久飞实在不明白,当时他快把边小清勒死的时候,到底是哪个天杀的给了他一板砖,要不是那一板砖,边小清早已死透了,而他也不会有如此火烧眉毛的祸事了!
但是这个人,彭久飞连影子都没看到。
他心里恨得不行,只能去找那个漆器铺子,而漆器铺子关了门,老板并不是本地人,走了个一干二净。彭久飞这下真慌了,闯上了邬家的落脚院子。
邬珅见他来了还要招呼他,那彭久飞在热锅上烫了许久,哪里还有一点耐心,一把薅起邬珅的领子,“贼!是不是和那些人一伙坑我的?!看我不杀了你?!”
他目眦尽裂,邬珅魂儿都快被他吓飞了,“彭二爷,你说什么呢?!跟谁一伙呀?!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还有谁?!那个边小清和姓窦的?!”
邬珅当然不是一伙的,他连连摆手,“哪有的事呀!我们家也是花钱买的呀!”
院子里这么多眼睛耳朵,邬陶氏急急跑出来,将发了狂的彭久飞叫进屋里说话。
彭久飞旁的话没有,就问他们是怎么寻来的那一伙人,然后问了邬琪替考的人是谁,有没有出什么问题?
邬琪这边一切按照流程来的,邬琪跟人换了之后,就躲进一个隔间里,隔间小的连躺着都不行,邬琪硬生生在哪个隔间里站了三场考试,每次到了出场的时候,就有人让他乔装打扮了,领到狗洞里爬出去。
邬琪说得时候,还扶着腰,“又是站又是爬的,这腰真受不了!”他问彭久飞如何,彭久飞哪里肯说,再听邬家的意思,完全是按照正常替考来的,而自己这里,却是实实在在被他边小清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