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梨嘴巴闭成了河蚌,他真不想吵架来着!
魏铭几个见那邬家母子真要把邬梨手撕了,不能干瞪眼,立时上前拉偏架,魏铭见崔稚拉得最要紧,上手两下把邬陶氏的衣裳拉得歪七扭八,邬陶氏发现了她的企图,却架不住她瘦小灵巧,抿着笑左躲右闪的。
魏铭瞧着实在是不像话,这小丫忒般胆子大,若是被邬陶氏抓住了,少不得扭下她一块肉来。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邬陶氏一只手伸出去,那又尖又长的指甲闪着冷光,直奔崔稚腰间而去。
魏铭立时一步上前,一手拉过崔稚,一手去挡邬陶氏,只听哗地一声响,邬陶氏的指甲从魏铭袖口上沿着手臂划了过去。
魏铭向后一闪,直接将崔稚拽出了偏架场子。
这边邬琪也同邬梨、温传、葛青三人分开了去。
邬陶氏母子为着低调,特特没让马车驶过来,当下只那母子两人,敌不过邬梨崔稚一众五人,气得只哆嗦,“一群杂种,滚远点!”
她这一声没把邬梨等人镇住,倒是叫住了两个小巷口跑着玩的光屁股小孩。
两小孩都看见了邬陶氏扭曲的脸,一愣,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这一哭,立时就有附近院子里的大人声音问,“摔了吗?怎么哭了?”
说话间像是要出来看的样子。
邬陶氏可不想引人注目,当下狠狠看了邬梨崔稚魏铭一遍,叫了声邬琪,母子俩快步走了。
邬梨冷哼,小孩家的大人出来了,见着五人还以为是他们五个吓唬了孩子,温传赶忙将兜里的糖掏出来,这才哄着小孩又笑了。
葛青问邬梨伤着没有,魏铭也问崔稚,崔稚嘿嘿笑个不停,“我是什么人?一个老婆子还想伤了我?她下辈子吧!次次被她欺负,我今天终于挠她两把,快哉!”
她这么说,邬梨也笑了,“其实我也掐了那邬琪一把。”
一场架可真是站了上风了,众人都露了笑脸,不想崔稚一转眼,看见了魏铭的右手。
“哎呀!木哥你手上怎么一条血道子!”
她这一喊,众人才发现魏铭手腕处扯出一条血道,渗着血珠,极为瘆人。
崔稚见他还要道没事,连忙扯过他的手来一看,手臂上居然也有一道,好歹有衣裳隔着,浅了不少,手上这半道,却格外清晰。
“是邬陶氏抓你,是不是?!”
魏铭本不想坏了众人兴致,当下也只能耸耸肩,“无妨,又没伤筋动骨......”
“怎么无妨?你这可是提笔写字的手呀!这要是上了保险,她得赔钱!”
众人都来看魏铭,见魏铭手腕手指活动自如,才放下心来,只是崔稚想了起来,问魏铭,“是不是你护我那一下......倒是把你连累了,对不住啊魏大人......”
魏铭见她气哼哼的,反复跟她说了无事,她哼哼唧唧地点了头,一转头又嘀咕,“老虔婆......张飞考神在上,有仇报仇,有冤报冤,一定让她儿子中不了举!”
魏铭不禁笑出声来。
不过,邬陶氏的儿子前世还真就中举了,怎么中的,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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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陶氏今日这么不顺利,回住处翻了黄历才晓得今日不宜出门。
“难怪碰上一个两个都是些脑子有病的杂种!晦气!”
邬琪也跟着他娘骂了两句,只是转过来,又想起了今日见了替考那人的事。
“娘,那个替考的戏子的事......”他试探着问了,邬陶氏脸直接拉了下来。
“六百两,连个降价的余地都没有!一个戏子看给他猖狂的!”邬陶氏想想就觉得生气,六百两银子,能在济南城里开大铺子了!
邬琪也觉得多,可举人的功名啊,到了他身上,他就不用受那些闲言碎语了,也不用老爹耳提面命,就算止步于此,他这一辈子也满意了,反正吃喝不愁,指望儿子长本事读书科举也就是了......这六百两,可是买他后半生的幸福!
他脑子难得算了一笔清楚的账,只好又同邬陶氏道,“六百两虽然多,但再寻旁人也是这个价,只怕有增无减,况那窦教谕是个老人了,这个戏子又是中过的,处处倒是也稳妥......”
邬陶氏何尝不知?可她就是难受,当下又把邬琪训斥了一遍,邬琪垂首听着,她训斥够了,长长叹了口气,“晾他们两日,后日我再寻那窦教谕问吧!”
那就是要成交的意思!
邬琪喜不自胜,跪在地上给邬陶氏磕了个头,“儿子日后定当更加勤勉,不负娘的期望!”
秀才举人都是买来的,再勤勉也中不了进士。
只是有他这话,邬陶氏只觉得钱花的也算值了,亲手扶了他起来,儿呀娘呀地说些勉力的话,自不必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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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一过,济南城里人更加多了,眼看没两日就到了八月,前来乡试的考生已经来了七八成。
青州孟氏一族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