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兵士软绵绵地跌倒在地,再无生息。
而吞下两团灰色虚影的少年,原本苍白的面孔变得赤红无比,因痛苦而扭曲,突然,他一口鲜血喷出,身体每个毛孔都喷射出灰色气流,整个人顿时萎靡许多。
少年面色阴沉,抹去嘴角鲜血喃喃道:“虚不受补,这具身体太差了……”
就在这时,又有几个军士冲进了屋子,他们看到少年手中的棍子,反应和之前两位如出一辙,冲上前来就要抢夺。少年奋力跃起,一棍打杀了其中一个,和其他几名军士战成一团。
他的招式极为凌厉玄妙,虽然空间极为狭窄,但军士们连他的衣角都碰不到,反而是被他压住了打。但孱弱的身体极大程度限制了他的力量,虽然军士们频繁中棍,却没有一人倒下。
少年意识到了不妥,且战且退,退到了屋外。
这是一个原本十分安详的山村,但如今却四处火光,尸横遍野,狞笑惨嚎声响成一片。
老弱妇孺们被军士们冲进屋子挑死在枪头之上,青壮们被集中在田埂边上集体处决。
一个将军癫狂大笑:“敢和佛门秃驴眉来眼去,这就是下场!”
说着,他突然看到手持金箍棒冲出茅草屋的少年,顿时眼睛一亮,指着这边大喝道:“抓住他!”
这里的军士至少数百之众,少年深知以自己如今实力,一旦陷入包围,只有死路一条。
他冷静击退两个军士合击之后,头也不回地向山下跑去。
“追!”将军兴奋大喝着,纵马追了过来。
少年没跑多远,就被这将军追上,将军狞笑着一刀砍下,少年眼中闪过杀意,伸出手掌,五指弯曲,猛地一拉,顿时,将军身体中一道灰色虚影被牵引而出,阳光一照,这灰色虚影顿时如雪消融,将军突然一头从马上栽了下来,再无生息。
少年面色再度苍白几分,电光火石间,他一把抓住奔马的缰绳,想要借力上马,但这具身体实在太差了,一个踉跄,却被拖得滚落出三四丈距离,狼狈不堪。
经这么一耽误,其余军士已经追了上来,将他团团围住。
少年虽落入绝境,但眼中却一片森寒,他环顾四周,就要拼着这具身体不要强行突围,但就在这时,一骑如闪电般窜来,马上一个落拓大汉长啸着,手中一根树干挥舞得密不透风,所过之处人仰马翻,乱成一团。
落拓大汉到了冲到了少年跟前,伸出蒲扇般大小的手掌,一把将少年提到马上,又趁乱冲杀了出去。
军士们一直追出数里远,但最终却只能看着一骑双人绝尘而去。
他们走后没多久,五个和尚自虚空中显现而出,领头的和尚正是默僧。
默僧凝神感应一番后,指着一个方向道:“往那边去了。”
在他身后,跟着慧能、神秀还有另两名佛门年青一代的杰出弟子,其中一位是华严宗法藏大师高徒澄观,另一位是五台山普济寺的当代名僧行衍禅师。
慧能看着下方山村中的惨状,目露怜悯,道:“阿弥陀佛,师叔祖,小僧想在此滞留片刻,为这些可怜人收敛尸骸,超度亡魂。”
神秀也缓缓道:“贫僧愿随慧能师弟一道留下,烦请师叔祖先带两位师兄先行,我和师弟会尽快赶到,和师叔祖汇合。”
默僧一言不发,只是躬身一礼,随即便带着其余二僧再度离去。
和尚们速度极快,在前方下一座城池之外,终于追上了落拓大汉和少年。
此刻他们正和一队军士厮杀,落拓大汉紧紧贴着少年,寸步不离,而不远处还有一道身穿红色罗衫的少女正在持剑和军士厮杀,她每出一剑,必然会有一个军士毙命,剑势凌厉霸道。
这少女,正是金燕子。
和尚们一到,行衍禅师没有丝毫犹豫和停顿,周身突然散发出炽烈金光,胸腔鼓起,一声佛号如响雷般当空炸响,顿时在场所有人都浑身一僵,幸存的军士们无一例外,纷纷昏迷倒地。
正在厮杀的金燕子,还有另一边的落拓大汉和少年也纷纷中招,不过三人还算好点,只是嘴角沁出鲜血,面色苍白几分。
行衍禅师周身金光缓缓散去,他双手合十,对下方三人歉意躬身道:“阿弥陀佛,贫僧东土普济寺行衍,情急救人,误伤诸位施主,还请见谅。”
金燕子嘴角勾起一丝冷笑,飞掠到了落拓中年身边,警惕地看着半空三个和尚。
落拓中年打量一番,目光落在默僧身上时微微一顿,最后对行衍懒洋洋道:“我是鲁彦,多谢诸位大师多管闲事。”
行衍像是没听到鲁彦话里的讽刺,淡然道:“原来是酒仙当面,失敬,失敬。”
顿了顿,行衍的目光在金燕子身上转了一圈,最终落在少年身上。
“不知这位小施主如何称呼?”行衍问道。
少年沉默半响,才道:“我叫杰森。”
“原来是杰施主。”行衍再度行礼,“杰施主可知手中所持何物?”
杰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