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金蚕会隐形,腾泰山便在大虫子身上留了道随身咒,免得再像昨天那样,努尔达刚淌水上岸它就溜了。
洗漱干净后,范无疆顾不上吃早饭,四仰八岔躺在床上,睡了个天昏地暗。
腾泰山也没去吵他,吃罢早饭后,将整个后院清理了一番,招来努尔达询问起湖那边的情况。
努尔达身上有些伤口,林精体内是没有血液的,所以不细看根本察觉不了他受了伤。
腾泰山轻念咒语,便见道道绿光自周边的山林里掠来,钻入努尔达的伤口,那大小不一豁开的口子,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如初。
“虫谷里的雾气还没散开吗?”
努尔达沉声如实回答:“没有,主人,雾气更浓了。”
“更浓了?”腾泰山坐到椅子上,紧皱着眉,疑惑道:“风谷呢?风谷的红云怎么样了?”
“主人,风谷的红云变浅了。”
“变浅了?!哦,这是好事。努尔达,你先去休息吧,这一趟奔波辛苦了。”
“好的,主人。”说着,努尔达长腿一迈便朝矮山走去。
“雾气怎么就更浓了呢?难道这跟那条大金蚕有关系?”
腾泰山自言自语着,心想这次努尔达找到的这条大虫子之所以体形会暴增成这样,也许就跟虫谷里的雾气有关。
如此说来,那就等开春后亲自去一趟看看。
靠近,风谷的红云变浅,就意味着灼热海峡的高温又再降低一些了。
骆成容用命换来的这个碎片空间,腾泰山苦心研究了三十年。
这些年来,他一直想一窥那片燃烧了近万年的海峡里究竟是何模样,其中又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只是苦于他的元素序列,被那灼热海峡的牢牢克制,而他也不可能求助别人。
并且,就算是他想,这世上能扛住地狱之火的巫师又有几个?
腾泰山觉醒的是巫师界冷门三法中的金系,这个隐秘全世界只有三个人知道,而如今另两人都已经不在人世了。
他抬头望向山顶,沉思片刻后,眯起布满鱼尾纹的双眼、眺望湖那边的连绵山脉,心底开始盘算起来……
范无疆一觉醒来,已经是午后三点。
他睡眼惺忪地抓过枕头边的手机看了一眼,有几十条未读信息。
他早就用回了原来的微信,跟加国的同学们还保持着联系,解释并说明了一下自己回国投靠亲戚了。
同学们也纷纷表示惋惜和祝福,希望他在自己的祖国能放下悲伤等等…
信息大部分都是同学们发来的,也算是有心了,还记着华国的春节。其中小雀斑Allen还发了条视频,用蹩脚的华语说了个老掉牙的笑话,但范无疆还是被他逗笑了。
文娜也发了个视频,她仍是那个美丽的小公主,穿着小礼服说要去参加家族聚会,并向他表示了一番鼓励。
当他翻到遂星的信息时,立马一骨碌坐了起来。
信息发送时间是早上十点,他立即回复
琢磨了会儿,又补上一句
接着一一回复完其余信息后,范无疆就准备翻身下床,一掀被子眼睛差点被晃瞎。
大名金蛊天蚕的胖虫子正仰面朝天地睡着。
范无疆一阵茫然加无语,心说这货是什么时候钻到自己被窝里来的?
这可是老爷子的宝贝啊!
他轻手轻脚地将被子盖了回去,发觉虫子身上已经没再散发那股奇怪的腥味,酒气也散的差不多了。
他习惯性地摸了摸后脑勺,突然发现昨晚撞到的那个大肿包,居然一夜就褪去,完全没有痛感。
正好奇于这个发现,被子动了动,大虫子爬了出来。
抬着肥脑袋,碧绿双眼看向他,张了张嘴像是在打哈欠。
范无疆歪着头看它,它也歪了歪脑袋,范无疆眨了眨眼,它也跟着眨了眨眼。
范无疆起身,它就往前挪了挪,靠到他近一些。
范无疆叠好被子后,穿好衣服打开门准备下楼。他知道老爷子已经做下标记,也就不担心它会再溜走。刚出房门就听到身后‘咚’的一声,不用看就知道是那只肥货下床了。
他好笑地看着它一扭一扭地挪到自己脚边,然后一人一虫一起下了楼。
腾泰山正在后院喂泡泡,遁地兽们也忙活了一晚,老爷子准备了几块杂排算作奖励。
“爷。”
“嗳,小疆醒啦,饿了吧,桌子上有煎饼先吃着,晚点爷爷…”腾泰山一转身就看到范无疆身后跟着的金蚕,好像有点吃惊。
范无疆应了一声坐到小方桌旁,吃起了煎饼。
金蚕又寸步不离地挨着他腿边,巴巴地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看着他。
“怎么?你也想吃?”范无疆撕了一片煎饼:“这个,你能吃吗?爷,它能吃这些东西不?”
腾泰山微张着嘴:“啊…哦,能,它是杂食,啥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