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与洞外火狐对峙之际,秦添虽未留意到沈陌黎与小白虎是何时离开的。
可联想到在洞外时,小白虎对待沈陌黎时的那幅如胶似漆之态,秦添便觉得小白虎绝不可能与沈陌黎分行两路。
听及秦添问及自己最不想回答的问题,小白虎眼神躲闪道:“她抛下我离去了。”
虽然小白虎现在与秦添属于同绑在一根绳上的两只蚂蚱,但与沈陌黎前去救火狐相关的事,小白虎并不想让秦添知道过多。
缝隙中,沈陌黎救那火狐幼崽的行动,也并不算顺利。
待沈陌黎将受伤的火狐幼崽安抚好,迈步离那巨石近了些以后,这才发现那巨石黑芒闪动,看着就不似人间之物。
轰隆隆的巨响,从巨石中不断传来。就似巨石中居住着某种实力非凡的怪物一般。
沈陌黎再是靠近,便见到巨石之内,竟隐隐有人影浮现。而女子的模样,与婳娘极为相似。
那女子躺在巨石中,好似进入了漫长的沉眠。
她的面容妖媚,肌肤透着诱人的光泽,嘴角勾着一抹勾人的笑意。只是看着,就让人觉得心中有春风拂动。
看着那张与婳娘相似的面庞,沈陌黎眸光却黯淡了几分。
她在顷刻间,骤然回想起那时因意外而坠入满是熔浆沟壑的发簪。发簪里,住的是婳娘残留在人世间最后一缕魂魄。
在那坠入深渊后,沈陌黎再无法确定,婳娘的芳魂是否还余留在人世。
生死别离,从来都是人世间最让人难以坦然接受的事。
每当回想起婳娘,沈陌黎心中便五味杂陈。
那个曾经傲然活在世间,令五族人闻风丧胆的傀凰,一朝陨落,却宛如凋零的花瓣落入水中,顷刻就淹没在激荡的河流里,再不为人所想起。
婳娘的身世,说起来光芒万丈。她生来就能掌控操纵傀儡,拥有天下人渴望而不可及的傀儡术。
可她又绝不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
她一朝是傀帝的女儿,便永生永世都逃不开半生半死的劫。
从活着开始,婳娘便始终觉得自己早已死去。
傀帝不惜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下手,将婳娘改成人傀,让婳娘虽是活着,却没有心跳,没有温度,甚至有时连人的思考都没有。
莫不是傀帝已然殒命,婳娘怕是时至今日,都依旧还是傀帝手中的一枚棋子,连自己的意识都不会有。
傀帝殒命后,婳娘以忘记自己身份的方式活在世间,在往后的这些年里,不断在遗忘自我中,寻找着自己活着的价值。
可是天不遂人愿,纵然婳娘选择忘记自己的过去,她的生活过得也从不算顺利。
沈陌黎看着巨石中那个熟睡的身影,不知不觉便想起了婳娘的一生。
婳娘的一生可谓都活在风雨中,如巨石中那个女子那般安然熟睡的模样,沈陌黎还未曾见婳娘拥有过。
看着那张五官熟悉无比,可神情却显陌生的女子,沈陌黎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巨石面前。
巨石上,此刻炸裂了道道裂痕。乍一看,就似那个熟睡的女子,随时可能从那炸裂的巨石中跳跃而出。
看着女子这样的模样,沈陌黎心底,不知不觉感到有一丝丝心疼。
她伸出手,抚在巨石上,从女子那张略显苍白的面庞上一抚而过。
不料,随着这一触摸,一阵狂风从巨石中猛狂而出,化成冰雪骤然大作,将这片燃烧着火焰的小小缝隙,变成一片冰寒洞府。
而巨石中的女子,在阵阵寒风的吹刮下,双眸宛如蝶翼颤动,似有清醒的痕迹。
那凶煞无比的寒风,给人彻骨寒意。可吹拂在沈陌黎身旁,却让沈陌黎觉得熟悉无比。
回想彼时,她与婳娘同行时,婳娘身上散布的气息,皆是如此。
在沈陌黎相识之前,婳娘早已是没哟生命迹象的活人。
因此,即使在炽热无比的环境里,婳娘身上散步的气息,都始终宛如阴曹地府中飘散来的一般。
“婳娘,是你吗?”虽说亲眼看到婳娘化成的发簪坠入万丈深渊,可在面对着熟悉无比的冰雪时,沈陌黎心底还是带着一丝期盼。
随着巨石裂缝的裂开,石中的女子也随之有了更多的反应。
她眉心稍蹙,好似在这片冰天雪地里,做了一场很长的梦。只是梦里梦外,却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陌……黎……”那个女子,口中模糊不清的呢喃了一句。
所言,竟是在唤着沈陌黎。
虽说女子的话,说得格外不清。可是,沈陌黎还是听清了婳娘口中的说辞。
她以灵力化成一道护罩,笼在那只幼小的火狐身上。旋即,将璞辰剑朝着巨石上猛然一劈,猛然在巨石上砸出了一道巨大的裂痕。
只不过随着剑气斩过,那巨石却并没有如沈陌黎预料的那般被斩开。
反倒是石内那股极寒气流,随着沈陌黎斩开的那道缝隙,更快的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