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跟沈陌黎逃开的两名沙魔,借着自己对沙域的熟悉,左拐右绕间将沈陌黎带入到一处隐蔽的沙屋高处。
对于魔狱府的陌生,让他们此刻更想知晓发生何事,也好寻思往下的对策。
两名沙魔自懂事来常年于翔麟手下讨活生计,素日里他们仅是一味听从翔麟长者的指示办事,而翔麟长者的指示,亦从不曾有过半点错漏。这一回,他们诚然不知发生何时,会引得魔狱府发生异变。
仅是他们带着沈陌黎这一个类似人族的“魔族人”,着实不好停留原地。
自高处放眼望去,仅见五六十个沙魔极快的将先前与沈陌黎三人分散开跑的几个沙魔围拢起来。沙魔军中,一个身着盔甲,看似领头的沙魔将手中的长刃一挥道:“那个人族在哪?”
被围堵的几个沙魔,你看我我看你,以眼神暗下交流后,一个较为胆大者慌乱的摆手道:“伏将领,我等几个仅是从这地路口,并不知你口中的人族指的是什么。沙域内沙魔群聚,我等岂敢造次,领个人族进来?”
话刚说罢,辩解的沙魔人头亦跟着被长刃挥砍落地。
血腥的场面,令余下被堵的几人瞬间慌了神。他们平日听从翔麟长者的话,虽也有在沙魔军面前做得不到位之处,却从不曾被大惩过。此刻,他们全然想不通,为何仅是说一句辩解的话,便会引得伏将领大开杀戒。
只见伏将领将手中几张沙化的画影丢到几个沙魔面前,神情肃然道:“沙画图从不会糊弄虚假,这画面上分明便是尔等带着个人族进入沙域的情景。尔等虽是为翔麟长者办事的人,但携带异族乃是大罪,不容尔等有半点想借靠山而侥幸逃脱的念头。”
“将领误会,那个女子并非人族,而是人族模样的魔族,还是翔麟长者的至交。我们与翔麟长者在沙域边界遇到,是翔麟长者命我等带她来见魔兽的。”因对死亡的恐惧,一个沙魔慌张失措的试图向伏将领解释。随着心底的惊恐,沙魔连话都说得结巴。
“一派胡言!”伏将领听得不耐,挥起长刃便要再往几个沙魔身上砍下。
藏在暗处的沈陌黎与另两个沙魔,将魔狱府前的血腥场面看得清楚。
两个沙魔眼睁睁看着同伴死去,借着那份年青血盛,一个起身便想冲到前方去救同伴。
仅是二人的冲动之举,终归被沈陌黎匆匆拉止。
眉头紧蹙,沈陌黎对洞口巧遇的翔麟长者心生疑问。由伏将领丢给几个沙魔的沙画图来看,那几幅画分明便是翔麟从后描绘。
翔麟既命几个沙魔携她来魔狱府,又将那几幅画交与伏将领,这本身就是要至几个沙魔与她同入死地。联想到翔麟的叵测居心,沈陌黎不禁深吸口气。
与其说翔麟面上默声原谅了几个沙魔私下议论对自己的忤逆,不如说翔麟是换了种方式来至几人于死地。
沈陌黎往左右顾盼,这一看,当真发现隐在暗处那个颤巍巍的身影。
心念盈识,沈陌黎忽往伏将领所在处祭出团黑炎。
被掷出的黑炎若离弓箭缶,在沙魔君始料未及之时,直接往伏将领身上猛砸。
仅是能为众军之首,伏将领的身手自是比其它沙魔更高上一筹。
在黑炎即将撞击到伏将领时,伏将领将本要砍向几个沙魔的长刃改了方向,反往黑炎处一挡。黑炎在与长刃的撞击下不灭不熄,久久相持,竟将长刃磨出白烟。
“他们在那!”顺着黑炎祭出的方向,众数沙魔军往源头处望去,极快便眼尖的发现藏在高处的沈陌黎。
“追。”伏将领眸淬寒冰,狠厉的望着那几个藏着的人朝众沙魔军说道。
说话间,他忽将沙聚躯体重归回沙砾状态,旋旋包裹住与长刃相持不下的黑炎。半晌不到间,黑炎便在团团沙砾中熄灭。
见自家将领安然,紧跟来的五六十沙魔纷纷朝沈陌黎几人所在处赶去,唯留七八人原地看守被堵在原地尚处惊魂中的几个沙魔。
“走。”沈陌黎望着遍地赶来的沙魔军,一把拉起震惊的两个沙魔,往他处急急逃开。
眼睁睁看着沈陌黎的逃离,藏在暗处的翔麟挥拳直击在身侧的土墙上,恶声一嚷道:“该死!”
他躲在这处,本想看一出沈陌黎与手下沙魔尽数被捕的好戏。不想,好戏未见到,沈陌黎的一道黑炎直接引起沙魔军的注意,他想暗中给沈陌黎与令两个沙魔横插一刀,至几人死地也是不能。
要知他的行踪,在沙魔军查问之下,现在可不是在这里。
他极想至沈陌黎于死地,却又恐及被魔兽发现。沙族全族皆以为自己归顺了魔祖,却仅有族内几个掌权者知晓沙族已背叛魔祖,归入魔兽。
恢弘的魔狱府内三十六道非人折磨,于常人而言早已原地丧命,可于魔兽却不过是磨炼其筋骨的道具。
众数沙魔只以为魔兽被困在府内,也仅有他们几人掌权者知晓,魔兽早就破开魔狱府内三十六道关卡,如一把随时可能落下的铡刀,死死把控着沙魔命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