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烛光跳动,零露早已熟睡,战霖便从心口处的安暗袋中拿出一封信。
这信件是那日在零露的抱被中发现的,都未曾告知启恩,战霖小心翼翼打开信封,透着烛光一个字一个字,仔仔细细的看着。
这笔迹如此熟悉,白冉的字迹工整细致,战霖看完信件,长叹一口气。
打开阁门,走了出去,迈着步伐,走近一处廊亭下,便看到启恩也在此处,一手俯于身后,一手握着酒壶,正在仰头喝着酒。
“今夜,这月光可真圆啊!”战霖说道
启恩一回头便道:“好久都没有如此清净了!”
战霖双手俯于身后,走近启恩,便可清楚看到启恩的手指上戴着月下吟,心里的滋味甚是不好受。
启恩将酒递给战霖,战霖接过酒,猛灌一口,启恩看了一眼战霖便道:“可是还未放下?”
战霖低下头,一言不发,半响便道:“感情这种事,怎可能来去自如?”
“战霖,如今眼下...变天了!”启恩提醒道
“启恩,你无须提醒我,我何曾不知?”战霖说着,可心中依旧不愿相信白冉已经离开的事实
“露儿呢?”启恩问道
“睡了!”
“咱两个大男人,带着一个孩子,真是苦了她了!”启恩感叹道
“有生之年,定护她周全!”战霖抬头看着启恩说道
启恩看着战霖,眼神坚定道:“我亦是,有生之年,定护她周全!”
睡梦中零露,突然额间闪出一白色鹿角印记,露出一甜美的笑容,笑容可掬。
战霖与启恩二人在廊亭下喝酒畅谈,启恩看看四周道:“此地虽小,五脏俱全,不属魔界,不属天界!”
战霖点点头道:“恩,只是深冬之时,冰天雪地!”
战霖顿了顿道:“倒也无妨!”
启恩一声叹息道:“安定下来了,总需一人担起重任!”启恩端起酒杯灌一口酒便道:“此重任就交给你吧,我想过过闲云野鹤的生活了!”
说完仰天大笑,战霖嘴角上扬,勾起一抹微笑,伸出手指着启恩,无奈的摇摇头道:“你呀你呀!”
启恩恢复立容道:“可想好此地叫什么了吗?”
战霖看着启恩,一脸不满道:“你都将此重任交与我,这点小事还需要我绞尽脑汁?”
启恩抬起头看着远处,便说道:“那便叫做北凉城!”
“北凉城?好!那就叫北凉城!”战霖点点头说道
“那以后便要称呼你一声:北凉王!”启恩说着,便端起手中的酒杯
战霖也端起酒杯,两酒杯撞击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二人对视,早已明了对方心中之意。
北凉城的夜,挟着凉爽的微风,吹过滴着露珠的高粱叶,吹过哗哗作响的白杨树,吹过闪着光亮的河水,也吹过浑身发热的林道静俊美的面颊。
晶莹的星星在无际的灰蒙蒙的天宇上闪烁着动人的光芒,蝈蝈、蟋蟀和没有睡觉的青蛙、知了,在草丛中、池塘边、树隙上轻轻唱出抒情的歌曲。
夜深了,二人起身,启恩拱手道:“北凉王,慢走!”
战霖见状便伸出手就要打他,启恩一躲,坏坏的笑了笑!
战霖便顺嘴问了一句:“往后可有何打算?”
启恩双手俯于身后道:“随时候命!”
战霖听完,嘴角扬起笑容。
“走了!回去歇息了!”说完,二人双手俯于身后,转身,背对背离开
二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不论为何如此,至少如今,他二人有一落脚之地。
战霖刚走到寝阁门口,便看到有一白色团子的东西坐在阁门口。
走近一看,原来是一只麋鹿,可不知为何这麋鹿竟全身雪白,且这个露角也很是奇怪,只有一丁点,看样子是还未完全长出来。
麋鹿的模样是那样特别,角似鹿非鹿、头似马非马、尾似驴非驴、蹄似牛非牛。
但甚是温顺,麋鹿尾特别长,有绒毛,不论是腹部还是未部,都是雪白雪白的。
战霖见状,蹲下身子,看着麋鹿,伸手摸了摸,不知道为何,他竟一点我不讨厌这个麋鹿,不知道为何,心里还有一些亲切。
战霖心中道:“此物从何而来?”
伸手摸了摸麋鹿,麋鹿一点也不显得生分。
战霖心中道:“算了,还是让它留下来吧,这样露儿还可有个玩伴!”
说着便抱起麋鹿,慢慢推开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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