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的叫喊声无法引来任何人,如今整个屠妖馆内的守卫都撤了,剩下的只是一群没有了舌头的婢女。
扈洪天咆哮良久,芸娘却拂袖朝着屏风外走去。
“我这就去撤了各城的分馆。”她说着,步履匆匆的走了。
想必,芸娘等这一日也等了良久。
“洛姑娘,他不是柳公子吧?”立在一侧的九命,凝眉看着芸娘的背影问我。
“你如何看出来的?”我看向九命。
“眼神不对,柳公子的眼中有戾气,深邃望不见底,总是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九命一脸认真的说着。
“是么?”我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九命却道:“那今后范大夫?”
九命觉察出柳榆生已经出事儿,担心今后,范大夫不会继续给他施针医治。
“放心吧,范大夫今后依旧会为你医治。”我说完,也想出去跟上芸娘。
而身后那笼中的扈洪天却冲着我喊了一声:“等等,我有话要同你说。”
我有些惊讶,转过头,看向扈洪天。
事已至此,他莫不是要同我交代后事?
见我望着他,他那干裂发紫的嘴唇又颤抖了一下:“我好歹是你生身父亲,这一点,是无法改变的。”
“哼。”我不禁觉得可笑:“好一个生身父亲,你也配?”
“我说过,当年,是你母亲没有给我照顾你的机会,是她把你偷偷带走,导致我们父女分别这么多年。”扈洪天说着,那猩红的眸子凝望着我,好似要落下泪来。
看着他这副模样,还真像是一个想要认回女儿的可怜父亲。
只不过,他的真面目,我早就已经见识过了。
无论是桃笙,还是我,在他心中那便是耻辱。
想到这,我不愿同他废话,准备离开。
“安之!不管你信不信,爹真的没杀桃笙,也从未想过要杀你。”扈洪天这是已经黔驴技穷,打算用苦肉计了。
只是,他不知道,我已经看过了桃笙的过往。
他确实没有亲手杀死桃笙,可是却将桃笙丢在了大火之中,让其自生自灭,这同亲手杀她又有何分别?
“我心疼桃笙,当年娘亲应该也把她带出屠妖馆才对。”我看着扈洪天,冷冷的说着。
“安之!爹也想疼你,若早知道还有你,爹无论如何都会把你找回来的。”扈洪天望着我,演到动情处,还红了眼眶。
我则面无表情的说道:“幸亏你不知道我的存在,否则,若是让我在你身边长大,我想,或许今日,我真的会心软,扈洪天你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儿,应该会下地狱吧?”
扈洪天一怔,那猩红的眸子开始闪烁,他极力的想要在我的眼中寻找到一丝对他的怜悯,当他发现我完全不同情他时,他便用力的摇了摇头。
“洛安之,你的命是我给的,你如今弑父,会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的!”扈洪天诅咒起我来,可半点不嘴软。
我冲着他笑了笑说道:“若无幼女需照拂,我真想把这一声皮肉骨血都还了你!”
说罢,我转身便走,不想同他置气。
出了扈云萝的闺房,我便见江冕已经和三个师兄弟,一道抬着一口双人棺过来了。
我带着他们到了后院的井边,将柳榆生和桃笙的尸体给背了上来,把他们一道放入双人棺之中。
“柳师伯怎么死了?”江冕看着柳榆生的遗体,一脸的惊讶。
“这个,你就别管了。”我说着将棺盖合上,看向江冕问道:“这京中四周,哪里桃花开的最盛?”
“西郊就有桃林,不过,如今已经入夏,桃花早就落了。”江冕如实回答。
“那就送往西郊,选个吉穴,立碑埋葬。”我说着轻轻抚摸了一下双人棺。
“不用吊唁么?”江冕看向我问道。
“不必了,他们不想被任何人打扰。”我说完,就让江冕去寻吉穴,尽快把桃笙和柳榆生安葬。
江冕点了点头,一行人抬着棺椁便走了。
我则是小心翼翼的握着龙骨丹,想要同芸娘说,我要去一趟北郊猎场。
想必,灵乌他们,应该还在猎场等着我。
绕过回廊,到了屠妖馆的正厅外头,我便发现,这正厅里头居然有客,那客人我也认识,是印真。
他估摸着是把芸娘当做是柳榆生了,所以在说话时,总是挑眉眨眼,一副轻浮的模样。
“她既是你未过门的妻子,那领走便是。”芸娘并不知道其中缘由,故而看了红纸婚约,就让印真把人带走。
“那好,我这就带她走,明日再过来寻你喝酒。”印真很是高兴,起身就朝着正厅外走。
“洛安之?你如今可以在这馆中出入自如了么?”他冲我妖娆一笑,同我擦肩而过。
我蹙眉,看着他的背影,却也是无可奈何。
王彤惜的父母都已经同意了,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