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东望在旁边听着,暗暗心惊。这个关掌柜竟然认识张晓儒,他有点担心,刚才自己的态度,可有点恶劣。不行,等会得问清他与张晓儒的关系。
张晓儒虽然以前一直在三塘镇,但他与黄贵德和常建有的关系都不错,特别是与日本人的关系,那就更近了。毕竟,他可是在红部当过翻译的。
听到张晓儒问自己,严东望马上恭敬地应道:“报告张科长,没什么情况。”
张晓儒是调查科副科长,也是特务队的副队长,特务队的人,一般称呼他最高的职务。只有翟福田或董彪,故意贬低张晓儒,才称他为副大队长。
张晓儒摆了摆手:“没什么情况就好,赶紧把现场清理掉,我可不想这件事闹得满城风雨。”
不管如何,这都是特务队的丑闻。到手的抗日分子,竟然被人救走,自己还死了三人,却连对方一根毛都没抓到,实在是奇耻大辱。
严东望应道:“是。”
张晓儒在现场仔细察看了一番,他主要想知道,特务队有没有看清袭击者的长相、知不知道郭柏谦往哪跑的?
遗憾的是,特务队一无所知。天很黑,街上只有一盏昏暗的路灯,不要说袭击者有意掩饰,哪怕他们站在那里,隔着这么远也看不清相貌。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张晓儒自然不敢怠慢,他让特务队在全城搜捕。同时,张晓儒严令,十天之内要找到凶手。
翟福田不敢反驳,哪怕毫无头绪,也只能硬着头皮应下来。
随后,张晓儒向上杉英勇汇报。常建有虽是他的上司,但现在医院养伤,工作上的事情可以汇报,但第一时间汇报的,应该是上杉英勇。
张晓儒敲开上杉英勇家的门,急切地说:“上杉君,特务队晚上抓到了一位抗日嫌疑人,正要带回特务队审讯,结果在街上遭到袭击。对方火力很强大,我们的人死了三个,人也被救走了。”
上杉英勇怒道:“八嘎!”
张晓儒惭愧地说:“特务队的人太无能了,我已经限令翟福田尽快破案,务必抓回郭柏谦,彻底清除县城的抗日分子。”
上杉英勇说道:“我说过,只要你有合适的人,马上可以替换掉翟福田和董彪。”
张晓儒感激地说:“多谢上杉君。”
这是上杉英勇给自己最大的支持了,把翟福田和董彪换掉,以后特务队就成了他说了算。这次,确实是个机会。
第二天早上,张晓儒把翟福田叫到办公室,问了案子调查的进展。一个晚上,会有什么进展呢?袭击的陈国录,已经回到特务队上班,郭柏谦也离开了县城,翟福田如果有发现,那才怪了呢?
张晓儒冷冷地说:“翟福田,不要以为十天很久,此事我已经向上杉太君报告,如果十天之内没有破案,你这个小队长就当到头了。”
翟福田苦着脸:“我一定尽力。”
他不是张晓儒的人,甚至还跟张晓儒作对,出了这样的事,张晓儒自然不会给他分担压力。一旦日本人要拿人开刀,他是第一人选。
如果常建有能回来就好了,至少会帮自己在日本人面前美言几句。
张晓儒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吻:“不但要尽力,还要尽心。我们做事情,一定要多想想怎么才能维持县城的安全和稳定,不要总是打自己的小九九。没有为皇军忠诚办事的心,就办不好抗日分子的案子。”
翟福田心里腹诽不矣,可嘴里只能应道:“一定尽心,一定尽心!”
张晓儒说道:“我会让特务二队和警察局配合你的行动,实在不行,还要以让宪兵队出面。只有一个要求,把那个郭柏谦抓回来。”
翟福田连声感谢,此时此刻,他对张晓儒也有一丝感激。
当然,他不知道,就算把县城掘地三尺,也找不到郭柏谦的影子,人家早去了印塘。
翟福田走后,张晓儒把了陈国录叫来,昨天晚上的行动,他还没听陈国录的详细报告呢。
张晓儒等陈国录关好门后,轻声问:“人走了吧?”
陈国录轻声说:“昨天晚上就走了,我亲自送走的,以后应该不会再来县城。”
虽然是他亲自送郭柏谦出城,但郭柏谦对他的姓名、长相都不清楚,哪怕是晚上,行动队也涂了点锅底黑。
张晓儒关心地问:“你的人没事吧?”
郭柏谦有没有逃出县城,他并不关心,只要陈国录和四排的同志没出事就好。军统的人出了事,他尽自己的心意。如果因为救郭柏谦,而搭上自己的同志,这生意就亏本了。
陈国录说:“没事。”
他们突然袭击,占据了地利,打得特务队无还手之力。翟福田根本没有组织有效还击,整个营救行动,特务队都只是漫无目的的还击了几枪。
张晓儒叹息着说:“没事就好,只是消耗了几十发子弹。”
他在现场看到满地的弹壳时,还是很心疼的。这些弹壳在他眼里,都是钱啊。七零五民兵连不能自己生产子弹,只能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