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国臣只能听懂简单的日语,听到张晓儒提到自己,他就知道,张晓儒又在煽风点火、颠倒黑白。
这是他最讨厌张晓儒的地方,有时候,他真想掐死张晓儒。
张晓儒无能至极,破案靠猜,还专跟自己作对,自己说是中共干的,他就说是国军干的。
最令徐国臣气愤的是,田中新太郎和上杉英勇,似乎都很信任他。
而且,张晓儒运气很好,竟然还猜对了。
除了因为张晓儒擅长溜须拍马外,还因为他会说日语,也擅长用别人的钱,给自己办事。
张晓儒在特务队笼络人心,每个月给他们五元的特别补贴,用的不就是镇公所的公款么?
他对下面的人都这样,相信田中新太郎几个日本人,暗地里也领着特别津贴。
张晓儒原本只是特务队的联络员,负责特务队与镇公所联系,可现在,却成了徐国臣最头疼的对手。
田中新太郎对张晓儒和徐国臣的争吵最是厌烦,手下人可以不和,但不能逢事就争,特别是关键性的问题。
田中新太郎怒道:“不要吵了,去审讯室看看。”
盛贤勇低垂着头,被绑在十字木桩上,有人走进来,他也没有反应。
此时的盛贤勇,已经在崩溃的边缘。
徐国臣抢先一步开了口:“盛贤勇,田中队长来了,有什么话赶紧说!”
这是盛贤勇最后的机会了。
盛贤勇看到田中新太郎,像是落水者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田中队长,我……我是冤枉的啊。”
田中新太郎冷笑着说:“冤枉?”
他并没觉得盛贤勇冤枉,盛贤勇在特务队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角色,人家有必要这样做吗?
如果真要冤枉,徐国臣或张晓儒才更合适吧?
张晓儒在旁边淡淡地说道:“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啊,孟班长,让盛贤勇清醒清醒。”
孟民生拿起鞭子,狠狠地朝盛贤勇抽去。
他可管不了什么兄弟之情,而且,他与盛贤勇也不是什么兄弟。田中新太郎和张晓儒都在,他得好好表现才行。
盛贤勇一挨鞭子,马上痛得大喊大叫:“啊!妈啊,痛啊!”
“魏雨田在哪里?你们怎么联系?双棠别动队在哪活动?”
这些问题,盛贤勇似乎都应该知道,可他一桩都不知道。
为了免于眼前的痛苦,盛贤勇只能胡编乱造,特务队去核实,没有一桩是对的。
田中新太郎一怒之下,亲手砍下了盛贤勇的脑袋。
随着盛贤勇的脑袋落地,关于他的身份也有了最后结论:双棠别动队副队长,潜伏在特务队的重庆分子。
这个结论,让张晓儒很是满意。
魏雨田在得知后,更是满意,借日本人的手,除掉抗日游击总队的叛徒,这种感觉真是太好了。
他觉得,应该为陈国录请功,不费吹灰之力就除掉了盛贤勇,还是田中新太郎帮忙动的手,想想就令人高兴。
第二天凌晨,天还没亮,魏雨田就离开了三塘镇。
特务队的主要活动范围是三塘镇,只要离开镇上,又不走大路,魏雨田还是很安全的。
魏雨田到茶冲村后,迅速找到彭太守,兴奋地报告:“彭处长,盛贤勇死了。”
彭太守问:“盛贤勇死了?怎么死的?”
魏雨田激动地说:“我们用计,用“一封信”让田中新太郎砍下了盛贤勇的脑袋。”
以前清除叛徒,都是派出精干人员找上门,不但要冒险潜入敌占区,一不小心还会失手,造成更大的损失。
这次倒好,只是写了封信,就将叛徒除掉,还是日本人帮忙动的手。
彭太守饶有兴趣地说:“哦,详细说说。”
魏雨田微笑着说:“这得从张晓儒与徐国臣的矛盾开始讲起……”
彭太守听得很认真,碰到感兴趣的的还要问几句。
魏雨田笑着说:“张盐求来镇上,据说是为了举报抗日分子,陈国录担心,张盐求会像疯狗一样四处乱咬,决定在三塘镇除掉张盐求。杀张盐求前,他让我写封信,这封信是以我的名义,写给盛贤勇的,张盐求是交通员,盛贤勇是双棠别动队的副队长。没想到,日本人真相信了,对盛贤勇施刑。盛贤勇一个土匪,哪受得了这样的酷刑,很快就承认他就是双棠别动队的副队长。”
彭太守微微颌首:“顺势而为,借力打力,着实是招妙棋。”
魏雨田说:“这次回来,主要是修改档案,盛贤勇既然死了,他的档案也得跟进。甚至,我们还可以放出风声,让日本人确信这个结果。”
彭太守说到后面时,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笑容:“档案当然要改,风声就不用放了,正常汇报吧,给这位双棠别动队副队长请功。”
彭太守这边做得像模像样,日本人得到消息后也信以为真。
田中新太郎得到情报后,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