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儒倒不是怕死,只是要作出这样的姿态,才符合他的身份。
作为一名汉奸,如果不怕死、不贪财,还是汉奸吗?
张晓儒正准备去挑人时,王双善找到他:“张翻译,魏管家来了。”
张晓儒佯装不解:“魏管家来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昨天晚上,他还跟魏雨田见了面,今天早上,魏雨田就不在淘沙村了。
现在突然找上门,如果说他跟蒋思源遇袭没关系,打死也不相信。
王双善尴尬地笑了笑:“他找你有点事。”
得知要加入三塘镇警备队,王双善很是激动,觉得可以大显身手了。
然而,到三塘镇后,他才明白,事情没这么简单。
虽然他将警备队一半人请去喝了酒,可没人将他当回事。
范培林和那三个小队长,吃吃喝喝可以,但吃完后,嘴一抹,并没有高看他一眼,还是将他当成班长。
陈光华等人,虽是他的手下,但这些人像跟自卫团一样,表面对他尊重,实际上还是敬而远之。
张晓儒一本正经地问:“你在警备队,有事找你不行吗?”
王双善脸上一红,自尊受到了极大伤害:“我才刚来。”
他现在什么都不是,想带几个人出镇都做不到。
张晓儒问:“他在哪?”
昨天晚上的行动,如果真是宋启舟干的,张晓儒一点也不欣赏。
蒋思源没死,这是最大的败笔,要不然,他极有可能担任三塘镇新民会长和维持会长。
如果能取代蒋思源,张晓儒会把三塘镇经营得跟铁桶似的。
他们还用翻墙入院、蒙面行凶的方式,人家一猜就是土匪行径。
行凶时,要么留点宣传纸,至少也要喊几句口号嘛。
王双善低下头,眼里闪过一抹狠毒:“在外面。”
下次有机会,一定要除掉张晓儒,看他还嚣张吗?
魏雨田在红部外焦急地等着,看到张晓儒出来,马上迎了上来。
“张兄弟,有件事得麻烦你才行。”
张晓儒不置可否地说:“先说说看,镇上现在的事就麻烦得很。”
“我得去趟青树镇拿笔款子,能不能让王双善带两个人护送一下?”
张晓儒面临难色:“这个……”
傻子也知道,魏雨田这个时候要带两个人是什么意思。
昨天晚上没封锁前不跑,大白天又要跑出去,不是折腾吗?
魏雨田低声说:“放心,绝对不会亏待兄弟。”
只要有足够的好处,张晓儒什么话都好说。
张晓儒苦笑着说:“你什么时候亏待过我?只是昨天晚上蒋会长遇袭,全镇都在查凶手,哪派得出人手呢?”
魏雨田拿出一沓钱,迅速塞到张晓儒口袋里:“别人没办法,你还没办法?”
张晓儒沉吟半晌:“这样吧,等会我去趟县城,让王双善带两个人跟着。”
不管如何,他们总是抗日的,就算不给好处,张晓儒也会暗中相助。
出镇后,王双善带着两个帽围放下来的战士,陪着魏雨田去了青树镇方向。
张晓儒骑着自行车,竟然去了县城,他先去了日军的军医院,见到了已经动完手术的蒋思源。
张晓儒走进病房,看到蒋思源后,满脸关切地问:“会长无大碍吧?”
蒋思源看到是张晓儒,身子没办法动弹,叹了口气,苦笑着说:“子弹取出来了,估计死不了。”
张晓儒一脸庆幸:“没中要害就好,很快就能康复。”
蒋思源唉叹道:“菩萨保佑,肩膀上的子弹如果再往下两寸,就见不到我啦。”
张晓儒问:“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吗?”
蒋思源冷哼着说:“徐国臣不是说了吗?翻墙入户,像土匪作派,估计是抗日游击总队干的。”
张晓儒气愤地说:“什么抗日游击总队?还是一伙土匪,宋启舟当初洗劫张远明家,这笔账还没跟他算呢。”
蒋思源叹息着说:“宋启舟狡猾得很,怕是难得抓到。”
张晓儒安慰着说:“徐队长正在全镇严查,等你回去后,肯定抓到了。”
蒋思源眼中露出惧意:“我没打算再回去了。”
他不回去,也是为了保命。
他是新民会长,谁都把他当成最大的汉奸。
张晓儒问:“你不回去,皇军会同意吗?”
蒋思源说:“有什么不能同意的?不是有你吗?我受了伤,在县城修养几个月不算过分吧?三塘镇的事情,得辛苦你代劳。”
张晓儒“惶恐不安”地说:“这怎么行呢?我无德无才,恐怕难以胜任。”
听到蒋思源这话时,他差点跳了起来,蒋思源真是知他心意,主动给他加担子。
张晓儒现在是日军翻译,又是特务队副队长,如果让他负责三塘镇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