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儒的提议,突然给了蒋思源灵感,崔同元真要死了,还得扣个共产党的帽子。
他不是喜欢给人扣帽子吗?让他做个共产党的鬼。
张晓儒突然想到一件事:“崔同元住在红部,要怎么样才能除掉呢?”
蒋思源缓缓地说:“崔同元在镇上有个小院子,里面养了个女人。今天晚上拿了钱,肯定要回去。”
作为三塘镇的维持会长,这些情况他还是很清楚的。
张晓儒问:“会长的意思,在小院子动手?”
在哪里动手,什么时候动手,用什么方式,他早就有了计划。
能借机除掉一个汉奸,张晓儒巴不得呢。
但他想让蒋思源拿主意,不管能不能除掉崔同元,两人都有了共同秘密。
如果能除掉崔同元,尸体得交给蒋思源处理。
蒋思源一心只想除掉崔同元,以解心头之怒。
只要能除掉崔同元,不管在哪里动手都行。
蒋思源缓缓地说:“可以在那里动手。”
张晓儒又问:“此事,除了我们外,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了吧?”
蒋思源笃定地说:“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办好之后,你我就是兄弟,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张晓儒微笑着说:“请蒋大哥放心,此事一定办妥。”
蒋思源给了张晓儒一把八音枪,还有一把匕首。
张晓儒对三塘镇地形很熟,蒋思源一说地方,他就知道在哪里。
天黑之后,张晓儒换了身衣服,脸上蒙了块黑布,悄悄潜入蒋思源姘头的院子。
翻墙进去后,看到屋里有个穿着旗袍,浓妆艳抹的女子。
张晓儒悄悄进到房间,走到她身后,拿出枪顶在她腰后。
张晓儒压低嗓子,轻吼着说:“同志,崔先生呢?”
女人感觉腰后被一硬物顶着,很像一把枪,吓得花容失色:“他还没回来。”
张晓儒低声问:“从蒋思源弄来的经费呢?”
女人疑惑地说:“经费?他不是说给我买首饰的吗?”
“这是游击队的经费,怎么能给你买首饰呢?赶紧拿来,别回头,看到我的样子,你就得跟我走了。”
女子忙不迭地说:“不看,我肯定不看你。”
张晓儒拿到那封银元后,举起手在她后颈用力一击。
女子缓缓昏倒在地,张晓儒找了根绳子,将她双手双脚绑好,嘴里塞条毛巾,扔到旁边的杂屋。
随后,张晓儒悄悄走到院子里,躲在黑暗里静静等着。
此时的崔同元,正与范培林乐呵呵地从蒋思源家走出来。
两人各拿着九百人银元,拿了块布包着背在身上。
崔同元出门后,笑吟吟地说:“范队长,以后咱们不会缺钱花了。”
范培林犹豫道:“以后还来?不太好吧。”
崔同元冷笑着说:“他给了钱,说明心虚。为何会心虚?还不是因为与游击队有瓜葛?”
范培林心里暗暗一凛,崔同元真是阴险,强笑着说:“以后跟着你,肯定有饭吃。”
崔同元阴笑着说:“蒋思源这么大的家业,吃得穷吗?今天只是开胃菜,以后他这里就是我们的摇钱树。”
范培林笑着说:“对,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崔翻译,晚上喝一杯?”
崔同元摆了摆手:“今天晚上没时间,下次吧。”
两人分开后,崔同元哼着小曲,朝着姘头家走去。
看到房子里有灯,崔同元知道她在等自己。
到院子门口,准备敲门时,院门却一推而开。
崔同元暗暗高兴,看样子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随手关上门后,崔同元正准备转身,突然伸出一只手,紧紧捂住他的嘴,一刀明晃晃的刀子,在他眼前一过,直刺心口。
崔同元骇然失色,猛然感觉全身的力气一下子被抽空了。
他想喊,却喊不出来,想反击,身体已经不听使唤。
他的眼皮越来越沉,慢慢的睡去,永远也不会醒来的。
倒地的时候,崔同元感觉身上的包袱被人拿走了。
院子里的其他家当,张晓儒并没有翻动,只是趁着夜色,把崔同元的尸体搬到了蒋家后院。
张晓儒从前门敲开院子,走到蒋思源的书房后,把包袱打开,从里面拿出两封银元:“蒋大哥,崔同元的尸体放在后面,钱拿回来了。”
蒋思源吃了一惊:“你放到后面干什么?”
张晓儒笑了笑:“也没别的地方处理,埋到后院吧。”
蒋思源沉吟着说:“好吧。”
蒋思源知道,张晓儒是故意为之。
把崔同元埋在自家后院,以后这事与他就脱不了干系。
张晓儒连夜回去,第二天中午,王朴堂又到了淘沙村找他。
王朴堂说:“小川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