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一声,脑袋撞到地面,原本昏迷不醒的陈光华,终于晃悠悠地醒来了。
他目光迷离,窑洞的光线很暗,只能看到几个模糊的人影。
最重要的是,后脑勺痛得厉害。
张晓儒低声喝问:“陈光华!你在外面鬼鬼祟祟干什么?”
陈光华迟疑着说:“我……我来找关队长。”
张晓儒才不相信:“找人直接进来就是,用得着鬼头鬼脑吗?”
陈光华犹豫着说:“我想听你们说些什么?”
上午出完任务后,他看到张晓儒带着张达尧、关兴文离开,当时他就觉得有些奇怪。
要不是他背着枪,真想跟着去看看。
下午,壮丁在王家坟被救之事传回村里后,他更是奇怪。
陈光华脑海里,隐约有一个奇怪的想法,王家坟的事情,是不是张晓儒他们搞出来的?
然而,他又不断告诉自己,张晓儒是汉奸,张达尧和关兴文是他的狗腿子,他们不可能干什么好事。
可他怎么也压抑不住这个想法,知道张晓儒晚上住在关兴文家,想来偷听点什么。
张晓儒厉声说:“长官说话,能随便偷听吗?滚,今天晚上去村东口守着,连守三天。”
陈光华迅速爬起来:“是。”
“刚才是不是陈光华?”
陈光华刚走,张达尧走了进来,他才从镇上回来,直接来了这里。
张晓儒微笑着说:“这小子估计看出了什么,要不然不会这么好奇,下次行动,可以带上他。”
所有一小队的队员,都是发展对象,而陈光华排在第一个。
关兴文说:“明天我找他谈话。”
张晓儒点了点头,转而问张达尧:“达哥,有发现吗?”
张达尧沉声说:“你们猜,我在镇上的那家酒馆看到了谁?”
张晓儒随口笑了笑:“只要不是张远明就行,难道是宋启舟?”
张达尧既然让自己猜,应该是大家都认识的人。
张达尧说:“不是宋启舟,而是盛贤勇。”
张晓儒缓缓地说:“果然。”
盛贤勇是宋启舟的手下,他出现在那里,已经说明一切。
关兴文很是诧异地说:“三哥,魏雨田怎么会跟宋启舟搞在一起?”
张晓儒微笑着说:“想想魏雨田的身份就知道了,他跟宋启舟,当初都是带着目的来的。对了,上级给我们布置了新任务。”
魏雨田与宋启舟在三塘镇竟然有联络站,这是他没想到的。
既然知道了,以后也就没啥可担心的。
说不定,还能借这个联络站做点文章呢。
关兴文眼睛一亮,问:“什么新任务?”
张晓儒低声悄语地说:“上级充分肯定了我们在王家坟的行动,并且奖励我们三条长枪和五十发子弹。另外,要求我们活捉一名日本通信兵,记住要活捉。”
关兴文一听,顿时眉头一皱:“通信兵都有重兵保护,怎么活捉?”
他们之前把电话线上的手榴弹做成诡雷,也只能炸伤或炸死通信兵,要活捉根本不可能。
张晓儒嗤之以鼻地说:“如果任务简单,能让我们出动?我们这几次行动,哪次不是面对强敌?只要学会用巧劲,再难的任务也能完成。”
关兴文说:“三哥你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便是。”
“我又不是神仙,随便一想,就能活捉鬼子通信兵了?大家开动脑筋想办法,要相信,办法总比困难多。”
张达尧说:“先选地点吧,总不能抓大枫树据点的通信兵吧?”
张晓儒点点头:“当然,兔子不吃窝边草,以前都搞东边,这次搞西边的,抓到人后,运回去也方便。明天,有时间去河神庙据点侦察。”
关兴文说道:“要抓通信兵,总得把人引出来才行。我们把电话线一剪,人家带着鬼子或黑狗队出来,想活捉也难。”
张晓儒缓缓地说:“所以,要想个办法,既不能跟敌人硬拼,又要让通信兵落单……”
淘沙村民兵总共才四个人,与敌人硬拼,一次就拼没了。
亏本的买卖,张晓儒绝对不干。
张达尧突然说:“有没有办法,让鬼子通信兵在外面折腾几天呢?只要多折腾,总会有机会的。”
关兴文随口说:“咱们天天剪电话线,专找周围没有村子的,不怕他累死才怪。”
张晓儒摇了摇头:“剪电话线太显眼了。”
第二天上午,张晓儒正在张家大院训练自卫团时,村里突然开进一支队伍。
得到消息的张晓儒,马上迎了出去,发现为首者,竟然是原老军庄的二当家刁骏。
张晓儒连忙掏出烟,他平常舍不得抽,但身上总会装一把。
烟在身上装久了,整包烟会压扁,甚至烟抽出来时,也是弯弯曲曲的。
但张晓儒还是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