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扶摇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她又回到了林中的那间木屋,梦里她和卫景曜已经有了一个孩子。
那孩子依偎在卫景曜的身边,却独独不肯亲近谢扶摇,然后那谨曦出现了,她牵起了孩子的手,和卫景曜一起离开。
最后那个木屋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谢扶摇醒了过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外面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周围只有来来往往的脚步声。
“主儿!你醒了。”
谢扶摇扭过头来,静静的看着身边的人,“紫玉!裴伯伯那么快就把你送回来了。”
“是啊,我放心不下您,就去央求了裴将军。”紫玉不好意思的说道。
“现在外面如何了!”谢扶摇坐起身来,头脑还有些晕眩。
“我只知道外面街上有好多士兵,还有一个府邸前站满了人,别的就不清楚了。”
紫玉如实说道,若不是外面灯火通明,她估计看都不会看。
“主儿,崔太医求见。”紫云扣了扣门,从外面探出头来。
“让他进来吧。”谢扶摇轻声道,没有想到崔晨竟然会在这个时辰过来。
“微臣也不想在这个时辰打扰娘娘,可这是皇上的吩咐,微臣也不能偷懒,毕竟做戏得做全套。”崔晨嬉皮笑脸道。
“做全套?什么意思”谢扶摇一时间来了兴趣,“给崔太医倒杯茶。”
“今天娘娘突然在永安宫出现,想必很多人都看到了,虽然您穿着盔甲,可熟悉您的人还是能一眼认出。”崔晨随手坐到旁边的椅子上。
“这件事我自有说辞,不用皇上费心。”谢扶摇微微有些失落,原来是崔晨在故弄玄虚。
“正是要成全娘娘的说辞,微臣才要来这一趟,娘娘见宣王闯宫,不顾病体,前去救驾,回去之后,旧疾复发,特让微臣前来诊治。”
崔晨将卫景曜的话加工了一下,把意思大概说了出来。
“你想的倒是周全。”谢扶摇悠然一笑,这样的却更容易让人信服。
“想的周全的是皇上,微臣不过是个跑腿的。”崔晨嬉皮笑脸道。
“这些日子,皇上和娘娘的生活想必过得如神仙眷侣一般吧。”
“随便非议皇上和本宫,崔太医的胆子还真是够大的。”谢扶摇佯装微怒。
“为了让娘娘息怒,微臣这里有一个消息。”崔晨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的说着。
“什么消息。”谢扶摇薄唇紧抿,直直的看着崔晨。
“太医署里的潘太医,前段时间经常出入清宁宫为皇后诊治,按理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可是潘太医却处处小心谨慎,似乎在隐藏什么秘密。”
崔晨用手抚了抚下颚,心中满是不解,每次他想偷偷查看的时候,都会被人警觉,所以一直没得逞。
崔晨想不通,可是谢扶摇知道,想必太后是为了遮掩皇后怀孕的事实,所以才会这样吧。
“为什么要告诉本宫这些,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本宫的眼线呢。”谢扶摇说出的话带着淡淡的疏离。
“难道,我不是娘娘的眼线吗,各宫上下都把我当成了娘娘的人,娘娘现在难道不想搭理我了。”崔晨一脸委屈的说道。
“崔晨,你要知道,和我扯上关系,你的生活就不会太平,我不想牵连你,你也无须为我做这些。”谢扶摇红唇阖动。
“在这宫里不该知道的就不要知道,不然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清楚。”
“娘娘,牵不牵连已经这样了,现在和我撇清关系已经太晚了,我和你的荣辱早就绑在了一起,不是吗。”
崔晨察觉出谢扶摇有些不对劲,但不知道是为了什么,难道和自己发现的这件事有关吗。
大理寺。
一个黑影悄悄潜入大理寺的牢房,关押卫峥的地方空荡荡的,只有卫峥一人躺在冰冷的地面上。
“把他弄醒。”卫景曜摘下斗篷的帽子,露出了他璀璨如星的眸子。
一桶冷水浇过,躺在地上的人悠悠的睁开了眼睛。
原本就是刺骨的冬季,卫峥蜷缩了一下身子,这才靠着墙,缓缓的坐了起来。
眼前的景象由模糊逐渐清晰起来,卫峥咬了咬嘴唇,忍受着伤口带来的巨大痛楚,“卫景曜,你来这里做什么!”
“自然是来看看你,顺便陪你喝一杯。”卫景曜打开了旁边的食盒,拿出了两坛雪花酿。
“想要赐毒酒给我就直说,何必拐弯抹角的看我笑话。”卫峥偏过头去,眼神中满是不屑。
“你觉得,我要赐你毒酒还用亲自来一趟吗。”卫景曜坐在了卫峥的旁边,将酒扔给了他,“这酒没毒,放心吧。”
“你到底想做什么。”卫峥怒吼道,卫景曜总是能轻而易举的挑起自己的火气。
“只是想找你聊聊而已。”卫景曜微微仰头,冰冷的酒水便从喉咙滑到了肚子里。
“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聊的,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