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玉佩是曜儿的随身之物,他从不离身,若是敌人能够轻易取得这枚玉佩,以此来作假,那么曜儿的性命,怕是也已经握在了他们的手上了。”
太后伸出手掌,亮出了将刚刚捂热的玉佩,玉佩可以捂热,可以自己心却凉到了极点。
翡翠心里一紧,她记得这枚玉佩,卫景曜小的时候曾经被人绑架。
在他回来之后,还是成妃的太后,就去天成寺亲自求来了,这枚被佛祖开过光的玉佩。
从那日之后,玉佩便一直挂在卫景曜的身上,从来没有摘下来过。
难道,皇上真的……
“启禀太后,尚书令求见。”就在此时殿外突然响起了一个宫女的声音。
“哀家不是说过不许任何人靠近吗,你还真是好大的胆子。”太后斜眼望着墙边的身影,声如洪钟,直击人心。
“奴婢该死,只是尚书令大人神色匆忙,似乎有急事求见,这才百般请求奴婢前来通传。”门外的宫女跪倒在地上,卑微的说道。
“太后要不让奴婢去,就说您身体有恙,已经歇下了。”翡翠看了看太后苍白的脸色,小声道。
“让他去春和殿候着吧。”太后没有理会翡翠的话,她正了正声色,语调微扬,就像她平常一样吩咐着。
“糊涂,你以为尚书令在此时仁寿宫所谓何事,若是哀家在这时候病了,岂不是明摆着告诉他,曜儿已经死了。”
待宫女离开之后,太后才压低了声音,斥责道。
“可是太后,您此时去见尚书令,只怕也会被他看出来端倪啊。”翡翠担忧道。
“你去亲自请他进来,就说哀家午睡刚起,让他多等一会儿。”
太后强打着精神坐在了梳妆台前,用胭脂水粉遮盖着憔悴的面容。
“是,奴婢这就去。”
“还有,刚才那个宫女不必留了。”
等到太后再出现在春和殿的时候,早已打扮得体,举手投足之间尽显雍容华贵。
“微臣参见太后。”尚书令放下手中的茶盏,赶紧跪下拜见。
“尚书令怎么有空到哀家这儿来了,坐吧?”太后端坐在主位上,嘴角带着不失威严的笑意。
“太后,老臣既然来了,就不兜圈子了,宫外的流言,想必太后早就听说了吧。”尚书令开门见山道
“哦,什么流言,尚书令倒是说说看。”太后心里咯噔了一下,表面上还是维持着刚才的笑容,
“这……这老臣怎么说得出口?太后您不是明知故问吗?”
尚书令一时语塞,这话要从自己嘴里说出来,不就成了大逆不道了。
“既然知道说不出口,还来这里质问哀家,尚书令,你头上是有几个脑袋啊?”太后勃然大怒,重重地拍向了一旁的小几。
“太后,老臣头上的脑袋您要是想摘,随时可以摘的去,只是现在京城到处人心惶惶,若是皇上再不露面,恐怕会出什么岔子。”
尚书令慌忙起身,对着太后拱了拱手。
“尚书令怕是脑子不好使了吧,皇上生了病,不能见风,你此时让皇上露面居心何在。”太后冷言一瞥。
“皇上不露面,怎么平息京城里的风言风语?太后难道要任由朝局动荡吗?”
尚书令劝慰道,大有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
“既然知道是流言蜚语,就该去找它的源头,想办法平息它们,跑到仁寿宫来有什么用?”太后目似寒潭,静无波澜。
“这源头还用找吗?不就明摆着呢,事到如今,老臣就摊开了说了,据我的眼线来报,最近宣王府进出的官员格外频繁,宣王一党怕是早就按捺不住了。”
尚书令摆了摆手,一脸的无奈,见太后继续和自己打马虎眼,尚书令咬了咬牙,质问道。
“太后!老臣只问一句,皇上他现在究竟在不在京城?”
“尚书令,你这是在逼问哀家吗,宣王趁皇上生病之时散播留言,蛊惑人心,难道你也被他教唆了不成。”
太后锐利的眸子一眯,眼神中已满是森然的怒意。
“老臣知罪,是老臣唐突了。”尚书令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只好作罢。
看着尚书令离开的背影,太后像是被抽走了魂魄一般,身体疲软的靠在椅子上。
有了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到时候会有越来越多的人质疑皇上的病情。
可是眼下,朝中到底有多少人是卫峥的党羽还未明确,这个秘密,自己必须要咬牙守下去。
“去吩咐梁锐,偷偷派几个人到清宁宫去,暗中保护皇后的安危,另外加强永安宫的警戒,绝对不允许任何人私自闯入。”
“是。”翡翠走上前来,轻轻为太后松着筋骨。
“对了,那个太医叫什么名字来着?皇后身体不适,就让他留在清宁宫,伺候皇后吧。”
“太后说的可是崔晨,崔太医?”翡翠猜测道。
“没错,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