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景曜没有出来吗?”谢扶摇的声音有些急促。
玄一心下一沉,再次进入了房间,“我去救主上。”
房间的动静已经将周围的人全部惊动了,黄远山很快带着士兵赶过来。
迷雾渐渐散开,利器碰撞的声音在房间里划开,霏羽剑挡住了刺客的致命一刀,也吸引了玄一和田虎的注意。
“主上!快走。”玄一和田虎把两名刺客隔开,将火力吸引到了自己的身上。
霏羽剑挽了一个剑花,收回剑鞘,卫景曜趁着这个时候往门口跑去。
看着门口那么白色的身影越来越近,谢扶摇欣喜的就要冲过去,耳边刮过的刺痛感阻挡了她的脚步,这是?
谢扶摇用手摸了一下,入眼却是刺目的红色。
“不要,快回去!”谢扶摇瞪大了眼睛。疯了一般的大声喊叫着,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冲向了房间。
可是一切都是那么猝不及防,就在卫景曜刚到门口的时候,一只长箭破风而来,穿透了他的左胸。
殷红的鲜血像是盛开在春日的花朵,染红了白色的外袍。
卫景曜瞪大了眼睛,望着对面屋檐处的黑影。
原来刚才的四名刺客都不过是障眼法而已,真正要动手的人是埋伏在屋顶上,手拿弓箭的男人。
鲜血侵染了右手的指尖,卫景曜捂着左胸,身子剧烈的摇晃了两下,最终还是倒在了地上。
“卫景曜!”谢扶摇大声的呼喊,可是话到嘴边,却什么声音都没有。
世界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下来,周围的嘈杂声脚步声,碰撞声全都消失不见。
只有入目的红色,将整个世界都渲染成了这个惊心动魄的颜色。
刚才,那支致命箭正好从自己的耳边划过,如果自己的位置再偏一点,是不是卫景曜就不用死了。
这一刻,谢扶摇感觉自己的心跳似乎停止了。
就像上一世自己死去的时候一样,什么都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只有无边的痛苦和折磨。
卫景曜,他死了吗?
谢扶摇感觉自己仿佛失去了重量,身体一点点坠入了无边的炼狱,火焰燃烧发出的噼里啪啦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小姐,小姐,你醒醒啊,你别吓我。”
好像有人在叫自己,谢扶摇睁开眼睛就看到了紫玉哭的通红的双眼。
旁边早就没有了刺客的身影,丰宁府又回到了往日的平静,难道刚才的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场梦吗?
应该是梦吧,不然卫景曜怎么会死,他那么聪明,怎么会想不到。
可是自己的眼角为什么还残留着泪珠,是这个梦太过悲伤吗?
“卫景曜呢,紫玉,他在哪?”谢扶摇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紫玉。
“皇上,他……”紫玉哽咽了两声,没有说出话来。
谢扶摇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她猛然推开紫玉,跌跌撞撞地下了床,刚到门口就看到了从隔壁房间走出来的军医。
“那支箭伤到了心脏,就是大罗神仙来了怕是也救不了啊。”军医摇了摇头。
“那房间里的公子到底是什么人?实在不行,就请外面的大夫来瞧瞧吧。”
黄远山没有立刻回答,这个白衣公子到底是什么身份?自己到现在也心存怀疑。
原本只当他是一名暗卫,可是作为暗卫他和谢扶摇的关系未免太近了一些。
尤其是昨天晚上,谢扶摇脱口而出的那三个字,难道这个人真的是……
黄远山不敢继续再想下去,看来一切只能等谢扶摇醒来之后再做决定。
“有劳先生了。”黄远山刚一回头,就看到了披头散发的谢扶摇,正赤着脚站在走廊下。
黄远山连忙收回目光,低下头去,双手相扣,挡在自己的眼前,“娘娘!”
“去请大夫,把城里所有的大夫都找过来,无论如何都要救活他。”
谢扶摇面如死灰,一双眼睛早就没有了往日的风采。
“是!”
在黄远山的命令之下,丰宁城所有的大夫全都聚集在了府中。
可是每一个人都是自带着自信的表情走进去,然后摇着头走出来。
“用药物吊着也没用,估计就在这两天了,大人,还是早些准备后事吧。”
谢扶摇看着一批批的人来,一批批的人走,可是他们说过的话,却没有改变过。
真的,没救了吗!
丰宁处于边陲之地,一向消息闭塞,可是卫景曜在边关遇刺身亡的谣言,像是插了翅膀一样,迅速在京城散播开来。
仁寿宫中,太**着谢扶摇的血书,浑身颤抖。
随着密信一同被寄回来的,还有卫景曜的贴身玉佩。
“曜儿!”太后一个没站稳,差点摔倒在地上。
“太后!”翡翠赶紧放下了手中的茶盏,跑了过来,“怎么了。”
她紧紧握着太后的手,可是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