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成这样还乱动,还是我来我看你吧。”卫景曜倚门而立,眸光清亮,像极了树叶上的露珠。
其实卫景曜比谢扶摇醒的要早一些,他脑后的不过是皮外伤,并没有什么大碍。
倒是谢扶摇因为体力透支和过分缺水,足足昏睡了三天。
从军医那里,卫景曜知道了谢扶摇的伤势,才知道,原来她是一路将自己背回来的。
之前卫景曜一直在旁边守着,只是刚刚去军医那里换了一趟伤药,没想到一回来她就醒了。
“卫景曜!”谢扶摇兴奋道,看着眼前的人安然无恙,她这才把心放在了肚子里。
“小姐饿了吧,奴婢去小厨房准备点吃的。”紫玉识相的退了出去。
听紫玉这么一说,谢扶摇感觉自己还真有点饿了,“去吧。”
卫景曜踱步到谢扶摇的身边,轻轻地为她掖好了被角。
“你的伤没事吧,没有留下什么隐患吧?”谢扶摇盯着他的脑袋看了半天,突然想起了些什么。
卫景曜那天受伤的头部,后脑的位置十分脆弱,再加上是被利器刮过,要是有什么后遗症就麻烦了。
“你这么一说,我的头还真有点儿,额……”卫景曜低下头去,五官因为痛楚的皱在了一起。
“卫景曜!”谢扶摇连忙扶住了他,“怎么了,哪里痛,是头吗?”
卫景曜眼神迷离的抬起头来,怔怔的看着谢扶摇,“你……是谁?”
“你不认识我了!”谢扶摇惊恐的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卫景曜。
“那你还记得什么?记得你自己是谁吗?”
卫景曜的嘴角突然扬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不记得,什么都不记得了。”
看着谢扶摇半信半疑的眼神,卫景曜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我要什么都不记得就好了,这样你就能名正言顺的把我拐走了。”
“讨厌,干嘛骗我?”谢扶摇气恼得扬了扬拳头,还是没忍心挥下去。
“谁让你神经兮兮的,我这不是配合一下你吗?”卫景曜强忍着笑意。
在宫里,卫景曜很少有像这样开玩笑的时候,因为大部分的时间他都要处理奏折,剩下的时间就是逢场作戏了。
“太过分了,你明知道我担心你,还故意吓我。”谢扶摇嗔怪道。
“你知不知道在沙漠的时候,我有多绝望,我好怕,怕你一不小心就不在了,怕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谢扶摇说着说着眼泪就不自觉的掉了下来,仿佛把昏倒前的委屈和伤心全都化作了泪水。
“好啦好啦,别哭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是我不对,我不该乱开玩笑。”
一看到谢扶摇的泪水,卫景曜就立刻慌了神,他轻轻拭去谢扶摇眼角的泪水,将她拉到自己怀中,轻轻安慰着。
事实上卫景曜很少见到谢扶摇哭,除非她极度脆弱的时候,没想到这次是为了自己。
“放心,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也许是因为发泄完了,谢扶摇的哭声越来越小,她靠在卫景曜的怀里,享受着片刻的安宁。
卫景曜将谢扶摇的手掌放在自己手心里,手腕处的白布从袖口露出,他心疼的看了一眼谢扶摇。
“干嘛这么傻,你知不知道放血多了会死人的。”
卫景曜不用问也知道,一定是谢扶摇怕自己渴死,所以才拿了自己的贴身匕首,划破了自己的手腕,喂自己血喝。
“才不会呢,我自己划的还能不知道深浅,不过是一道小伤口而已。”谢扶摇下意识的收了收袖口,反驳道。
“还说我,那你呢,如果我没有醒过来,如果玄一没有及时出现,你手中的剑会划出去吗?”
虽然是以玩笑的形式说出来的,不过这却是谢扶摇真心想问的问题。
“没发生的事情,谁又知道呢,也许会,也许不会,反正我们现在已经平安回来了,别的事情就不要想那么多了。”卫景曜避而不答。
若是没有这些,今天或许就是另一种结局了,卫景曜不敢想象这种结局的后果是什么,他很庆幸自己的运气还不算差。
知道卫景曜不愿意回答,谢扶摇也没有继续逼问,其实答案早就在已经在自己心里了,不是吗。
看着卫景曜一身白衣的样子,谢扶摇总感觉比他穿龙袍要顺眼许多,仿佛这才是卫景曜原本该有的样子。
“想什么呢,那么入神。”卫景曜勾了勾谢扶摇的鼻子,轻笑道。
卫景曜笑起来很好看,清澈爽朗又不失温润,尤其是勾起嘴角的时候,带着一丝摄人心魄的魔力。
“你怎么突然会来这里。”谢扶摇一脸认真道。
“想你了,自然就来了。”卫景曜薄唇弯起,“不过现在看来,你好像更想我一些。”
“谁想你了,胡说八道。”谢扶摇低下头去,脸颊飞上了一抹红晕。
“不知道是谁,就连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