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可否给女儿一次机会,让女儿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明明白白的讲清楚,到时候您再做决定也不迟。”
谢扶摇抬头望着谢萧晟,眼神中尽是通透和淡然。
“你还有什么话说?”谢萧晟冷言道。
“父亲可知道,母亲的死究竟为何。”谢扶摇朱唇轻启。
“干嘛忽然提这件事情?”谢萧晟冷下脸去。
“母亲并非向大伯母所说,是生产之后身体虚弱病重身亡,当年她其实是中毒而死。”
每次说到母亲,谢扶摇的心便会疼痛一下,她只恨自己没有重生到更早的时候,或许那样母亲的悲剧就可以避免。
“你胡说什么?你母亲她一向温顺善良,从不与人结怨,怎么会有人想要害死她。”
谢萧晟心中一震,坚定真相的心开始有所动摇。
“母亲是从不与人结怨,可是不代表没人眼红三房的财产,父亲在外征战,母亲一人独守家中,而这巨额的财富就变成了害死她的罪魁祸首。”
她们就是觉得母亲温顺好欺负,所以才一次次毫无顾忌的出手。
“你的意思是说有人谋财害命,你既然知道真相,又为什么现在才说,贼人是谁,为什么不去报官。”
谢萧晟的心仿佛被撕开了一条裂缝,在裂缝的左右两边来回摇摆。
“说是报官的话,我们谢家就没有办法再形成立足了。”谢扶摇嗤笑。
“你这话什么意思?”谢萧晟眼眸微眯,眼神里多了几分危险的气息,“难不成还能使家里的人害了你母亲。”
“如果我说害了母亲的是二伯母,父亲会相信吗?”
谢扶摇的心冷如冰窖,外人捅的刀子怎么会有家里人捅的痛。
“胡说八道!你二伯母平常是跋扈了些,可也不是那大奸大恶之人,怎会为了区区财物,就谋害你母亲的性命。”
谢萧晟不是不相信,只是不愿意相信,不愿相信自己的亲人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
“父亲,为什么大伯母与你说我的坏话你就坚信不疑,而我把真相摆在你的面前,你却一点都听不进去呢。”
谢扶摇垂下眼眸,卷长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暗影。
“摇儿,不是父亲不相信你,说话要讲证据,不管怎么说,你二伯母都是你的长辈……”
谢萧晟放缓了语气,他知道谢扶摇不会无缘无故的有此一言,就算想为自己辩驳,也绝对不会拿华锦素开玩笑。
“若没有证据,我又怎么会轻易对二伯母下手……”
谢扶摇垂下眼眸,卫景曜为了救自己受伤模样犹在眼前。
“当时他们为了将我们三房的财产占为己有,心狠手辣的要买凶杀我,父亲觉得我什么都不做,还能活到现在吗?”
“你说什么!”谢萧晟猛然站起身来,一个踉跄,差点没有站稳。
“父亲,您若是相信我,我现在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部都告诉您。”
“地上凉,起来说吧。”谢萧晟叹了口气,坐在了旁边的软榻上。
谢扶摇将当时事情的经过,从头到尾详细的讲述了一遍。
“欺人太甚!”谢萧晟头爆青筋,目眦尽裂,手边的小几应声而裂,顿时间碎成了木渣。
“他们竟然趁我不在杀我妻子,害我女儿,简直欺人太甚。”
“父亲。”谢扶摇握住谢萧晟颤抖的双手,慢慢的抚平着他心中的怒火。
“既然他们从未把我们当做亲人,我们又何必为他们动怒,他们加诸在我们身上的,我们一点点还回去便是。”
谢扶摇神色冷清,如水的眸子里看不出丝毫的波澜。
谢萧晟皱了皱眉头,深深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女儿,只觉得更加陌生。
不同于昨日的冲动任性,今天的谢扶摇是冷静的。
冷得让人心里发抖,而她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却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如果自己早一点发现大房和二房的阴谋,她小小年纪就何必要背负这么多了。
谢萧晟暗自后悔,自己怎么就头昏脑胀地相信了袁筝的话,反过头来对自己的女儿兴师问罪。
那一巴掌她心里该多么的委屈,可是今天她却愿意过来向自己认错,心平气和的讲述着曾经的真相。
“摇儿,昨天的事情爹向你道歉……是我……”
“父亲不用多说,女儿都明白。”谢扶摇微微有些惊讶,一向说一不二的父亲竟然会向自己低头。
“都是袁筝故意搞鬼,她想要趁机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不关父亲的事。”
谢扶摇的懂事让谢萧晟有些心痛,曾经那个在自己怀里一味的小女孩,到底是长大了,而自己却错失了她的成长。
“宣王和楚王的明争暗斗,京城里的人都看在眼里,袁筝虽是深闺妇人,这个道理她也不会不懂。”谢扶摇继续说道,
经过昨天的事情,谢扶摇在谢萧晟面前早就毫无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