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暖阳从房檐处慢慢露出头来,挥洒着温暖而含蓄的光芒,心草堂门口的腊梅绽放出了艳丽的花朵,在冰天雪地中凌寒怒放。
谢扶摇细细嗅着这一缕淡淡的梅香,在大雪漫天之际,这株梅花能茁壮成长,实属不易。
察觉到背后灼热的目光,谢扶摇疑惑的扭过头去,高檐飞角的亭子下,一个身影欣长的白衣男子,正含笑而立。
飞扬的长发之下,是那张熟悉的面容,卫景曜似乎总是能在想要见到自己的时候,准确找到自己的位置。
而自己对他的行踪却一无所知,只能在无边的寂静中等待着,等待着那么月白色的身影,等待着那淡淡的木兰花香。
“谢姑娘,好久不见。”卫景曜薄唇弯起,面如冠玉的脸上是盈盈的笑意。
谢扶摇也不知为何,看到他脸上的那么笑意,心中却是莫名的烦躁,他潇洒不羁,快意随心,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可是自己呢,被困在了那方圆之地,画地为牢,久久不能释然,明明不想动情的是自己,可偏偏最先动情的还是自己。
“王爷有事?”谢扶摇冷下了脸,说出的话语也多了几分冰凉。
“难道没事,就不能来见谢姑娘了吗?”卫景曜嘴角噙笑,又恢复了能否放荡不羁的模样。
“我现在忙得很,怕是没有时间招待王爷,王爷请便吧。”谢扶摇扭过头去,转身就进了心草堂的大门。
卫景曜并没有在意谢扶摇爱答不理的态度,抿着苦笑跟了上去,“是在忙天七的事情吗?实不相瞒,本王今日也是为他而来。”
卫景曜今日突然出现竟然是因为天七,若是自己没有把天七救到心草堂的话,他大概也不会主动来找自己吧。
谢扶摇心中一沉,自己为什么会想这些有的没的,像一个怨妇一般,难道自己真的喜欢上他了吗。
抛开这些莫名其妙的思绪,谢扶摇定了定心神,思考着面前发生的事情。
“王爷怎么知道他在这里,据我所知,天七和王爷之间并没有什么关联。”
话刚出口,谢扶摇突然有些后悔,自己或许不应该就这样轻易承认,暴露梁锐的行踪。
梁锐武功高强,一般人根本伤不到他,难不成和卫景曜有关?谢扶摇在心中细细斟酌着。
莫不是梁瑞主动找卫景曜寻仇,所以才被他的手下打成了重伤,这才逃了出来。
“王爷今日前来究竟有何目的?”谢扶摇眼中多了几分警惕。
卫景曜苦笑的摇了摇头,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着,在他的眸底沉下了一片暗影。
“不过是一个多月没见而已,谢姑娘何苦对我生疏至此,本王若是想要杀他的话,又何必亲自前来,把阿宁派来岂不是更加方便。”
卫景曜的脸上掠过了一丝悲伤,不过只是极短的一瞬间。
他读懂了谢扶摇神情中的怀疑和不信任,虽然心中有些受伤,但也能够理解,前段时间,自己不也是这样猜忌她吗。
这个目光让谢扶摇莫名的心痛,她收回了冰冷的眼神,略带柔和的看了一眼卫景曜。
心中的疑问像是不停涌动的海水搅动着自己的心弦,这些疑问还需要卫景曜的解答。
“王爷若不嫌弃的话,不如进来喝一杯吧。”
“如此甚好!”卫景曜的眼神温柔而又坚定,他撩动长袍,踏入了心草堂的门槛儿。
此时黄天成已经从客房里走了出来,带着些许的疲惫和忧虑,整个人仿佛苍老了许多。
“姑娘,该做的老朽都已经做了,剩下的就要看他个人的造化了。”
谢扶摇微微点头,所谓尽人事听天命,自己能为梁锐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
“宣王和谢三小姐的事情,是谢姑娘安排的?”卫景曜先发制人,问出了自己多日的疑惑。
“不错,王爷不觉得他们两个极其般配吗。”谢扶摇并没有否定,她甚至觉得和卫景曜之间似乎也应该开诚布公的谈一次了。
“谢姑娘怕不是单纯的想要做个媒人吧?”卫景曜惊讶于她的坦诚,又为自己的后知后觉感到惭愧,或许从祈福典礼的时候,她就开始布局了吧。
“王爷既然知晓,又何必再问。”谢扶摇盯着卫景曜清明的眼眸,瞳孔中映出了自己的倒影。
“我只是好奇谢姑娘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这对谢雨柔来说,似乎并不算是一件坏事。”卫景曜抿嘴浅笑。
“是好事还是坏事?不是看现在的得失,时间久了,王爷自然就知道了。”谢扶摇狡黠一笑。
卫景曜薄唇微勾,果然,她还是那只狡猾的小狐狸。
“王爷问完了?”谢扶摇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她总觉得事情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既然王爷已经解答了心中的疑惑,不如和我讲讲你和天七之间的事情,还有……天七和我的事。”
“护国夫人没有告诉你吗?”卫景曜微微有些狐疑,自己都已经知晓了真相,按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