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明鉴,儿臣断不敢……不敢生此妄念!”
太子浑身颤抖,装了那么多年的形象就这样被人当面血淋淋的揭开,卫玦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自己的君父。
“不敢,你口口声声说的好听,可你做的那些事情,有哪一件是你不敢的。”
皇上摇了摇头,事到如今还在自己面前装怪觉。
“父皇……父皇是要放弃儿臣了吗?”太子抬起头来,惊恐的双眼出卖着他此刻的恐惧。
发生洪灾之后,皇上就暗中观察着每一位皇子的动向,这种灾害几十年难遇一次,可是一旦碰上了,为君者便不得轻视。
皇上想要借此看看太子和诸位皇子的反应,几位皇子的做法都毫无差错,可偏偏只有太子让自己失望透顶。
“既然坐不住这个位置,又何必要勉强,一国之君,关系着千千万万人的生死存亡,如果上位者没有为民情命的决心,那么坐在这个位置上,也只会是个人人指责的昏君。”
“父皇,不要啊,父皇,儿臣知错了,儿臣再也不敢了,您饶了儿臣吧。”
太子此刻已经顾不上自己的尊严了,头嗑在地上如同捣蒜一般,不知疼痛,不愿停止。
“若你知道知错了,你便不会说出这番话来,连自己错在哪里都不知道,这个太子你当了也是枉然。”
看着太子不知悔改的样子,皇上绝望地闭上了双眼,“退下吧!”
“父皇……”太子跌坐在地上,眼眶通红,目眦尽裂。
坐了二十年的太子之位,就这样烟消云散,化为了乌有,二十年的战战兢兢,在这一刻再也不需要了,一切都没了。
当初若是自己老老实实的待在东宫,没有联系朝臣,没有求见母后,是不是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那块石碑根本就不是什么祥瑞,而是灾祸,是将自己从太子之位上拉下来的罪魁祸首。
贞安二十二年,十月底,废卫玦太子之位,贬为庶人,抄家,幽禁上阳宫。
十一月中旬,废太子卫玦被封齐王,废太子妃杨氏为齐王妃,赐居齐王府。
储位空悬,诸位皇子蠢蠢欲动,大臣们纷纷上表皇上,要求新立储君,以安国本。
“立太子之事,事关重大,朕需认真考核每位皇子的品性,再做定夺,断断不能再出现废太子那种情况。”
皇上揉了揉额头,这都大半个月了,这些朝臣还是锲而不舍地上奏着,着实让人苦恼。
齐王那边更是折腾的紧,要死要活的,非要废了齐王妃,另娶鲁国公家的千金,鲁国公就这一个宝贝千金哪里肯。
可是齐王却不依不饶,每日跑到鲁国公家喝茶,这一喝就是好几个时辰,没有太子这个身份的束缚,卫玦现在越来越嚣张了。
以前是背地里使坏,现在则是明面上讨要女人,怎么荒唐怎么来,颇有一种自暴自弃的念头。
一想到这里,皇上便觉得脑仁儿疼,早知道如此就继续把它关在上阳宫里,让他自生自灭了。
毕竟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孩子,还是不忍心呀。
“皇上……”
“好了,眼下当务之急是灾后重建,立太子的事情,容后再议。”中书令还没开口,却被皇上严辞打断了。
“国库空虚,救灾乏力,外面的灾民吃不饱睡不好,你们还有心思在这里争吵这些。”
皇上晨钟一般的声音震撼着整个朝堂,朝臣们纷纷低下了头,不再言语。
“楚王何在?”
“儿臣在。”
卫景曜微微一愣,猛然抬起头来,向右侧出一步,双手相扣。
“灾后重建的事情,就暂且交给你去办,国库里能拿出来的银子不多,你省着点用,如在有什么难处,回禀朕即可。”
皇上凝视着站在下面丰神俊朗的卫景曜,越发觉得他顺眼了许多。
“启禀父皇,灾后重建之事事关重大,儿臣才疏学浅,怕是难当此重任。”
卫景曜眸光微深,思索着皇上这句话中的意义,太子刚刚被废,自己若是接下此等重任,便等同于置身风口浪尖之中。
“才疏学浅?”皇上斜着眸子看着眼前的魏景耀,心中难免觉得好笑,他要是才疏学浅,那废太子成什么了。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自己行不行?请些阵子你也跟着齐王,处理了一段时间的水患,朕相信这件事情你可以办好。”
“多谢父皇信任,儿臣遵旨。”
卫景曜知晓,自己推脱不掉,只能硬着头皮接受。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报应不爽,自己刚才坑了太子,转眼这重任便落到了自己的头上,卫景曜无奈地摇了摇头。
卫峥半低着眉眼,冷眼望着卫景曜小动作。
原以为这件事情会交给户部去办,却没成想,已经落到了楚王的身上,父皇究竟是什么意思?
刚刚退朝,卫景曜便被朝臣簇拥在中间。
“恭喜楚王殿下,陛下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