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心上面下的是苗疆的毒!”俏十娘一语中的。
“苗疆?”谢扶摇瞳孔收缩,难以置信的看着那块残缺不堪的点心。
“没错,所以刚才我才会询问谢姑娘,这块点心是从何而来。”
看着谢扶摇怀疑的目光,俏十娘确定的点了点头。
怪不得就连黄老先生和紫云也看不出这点心究竟有何异常,原来这毒并不是出自中原。
卫景曜皱了皱眉头,放下了手中的茶盏,“苗疆,这不是……”
“没错,正是我的家乡,“只不过眼前这毒却是一个水货。”俏十娘并没有否定,反而大大方方地讲了出来。
“此话怎讲,难不成,这毒并不正宗。”卫景曜的手指凑在嘴边,目光倾斜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此毒名叫蝶血染,在我们苗疆是十大剧毒之一,中了此毒的人会万分痛苦,只是这瓶毒药的制作者学艺不精,因此这图片没有那么强的杀伤力。”
俏十娘放下了手中的银簪,又重新拿起了团扇在手中把玩着。
“毒在空气中的气味儿更重的三分,很容易被人察觉,无法较好的隐藏,所以我说这毒是一瓶水货。”
谢扶摇有些心绪不宁,她不知道自己怀疑的人究竟是还是不是。
自己只听说吴珊来自于江南,可是并没有什么迹象表明,她出生于南疆。
难不成里面的毒不是她下的,谢扶摇有些怀疑,是有人利用了她吗?
卫景曜看着谢扶摇不断流转的眉眼,便知道她陷入了自己的思考之中。
“这毒这么神奇吗,如若中了这毒,会有什么后果?”卫景曜好奇地问到。
他想要知道那些人究竟是想要杀掉谢扶摇,还是想要控制她。
“蝶血染,是由上百只带毒的蝴蝶,经过七七四十九天淬炼而成,蝴蝶本没有血,可是在淬炼之时,这个药物整体呈现出血红一样的颜色,所以才有了这个好听,却又残忍的名字。”
俏十娘语速极慢,如同在讲故事一般叙述着。
“一旦中了毒,并会浑身无力,整日缠绵病榻,不停的咳血,让病人如同蝴蝶一般脆弱。
俏十娘说到这里的时候,谢扶摇突然抬起头来,快速收缩的眼眸中染上了一层惊讶,恐惧,和难以置信。
幼时的记忆像是打开了的阀门一般,强力的涌现在了谢扶摇的脑海之中。
洁白如雪的手帕,被鲜血染成了一片红色,连日不断的咳嗽声,以及华锦素趴在床边虚弱的神情。
那时的谢扶摇还不懂得什么是生病,什么是死亡,看着华锦素嘴角残留的那一丝殷红,谢扶摇只觉得额外刺眼。
想要伸手抹去,可是那红色这越来越多,剧烈的咳嗽之下,一股温热的液体,喷在了谢扶摇稚嫩的手上。
华锦素将手帕捂在嘴边,另一只手却招来了丫鬟,把谢扶摇抱离了这个地方。
眼前的景色渐渐模糊,只有那一片红色,在不停的放大,慢慢的吞噬了华锦素的身体。
华锦素没有熬过那个晚上,原本就虚弱的身体变得更加有气无力,剧烈的咳嗽,让她浑身颤抖,苍白的面孔毫无血色。
最后就连抓谢扶摇的右手,也悄然落下,床上的人没有了声音,没有了日日夜夜长久不断的咳嗽声。
可是她也再也没有醒过来,就是在那一刻,谢扶摇永远没有了母亲。
“一般情况下,中了这种毒之后,三日之内必定咳血而亡,只是这瓶毒药的药效严重缩水,应该不会那么容易致人死亡,可是即便是延长了中毒者的生命,也不过是无边无际的痛苦罢了。”
长长的指甲嵌入肉中,谢扶摇却未感觉到丝毫的疼痛。
这么多年了,她一直以为母亲是生病而亡,不成想,竟是受了他人的迫害。
不知父亲和小姨母知道了此事,会作何感想,是不是同自己一般痛恨。
仇恨自己的无能,被人骗了那么多年才察觉真相,更痛恨下毒者的凶狠。
娘一生与世无争,温柔待人,最后却落了个如此的下场,真是可悲可叹。
“谢姑娘?”
谢扶摇感觉到了手臂上的温柔之感,这才慢慢回过神来,扭过头去,看着坐在自己旁边的男子。
纤长浓密的睫毛,如蝶一般轻轻地拍打着,潭水般幽深的眼神,抹上了一层淡淡的担忧。
“我没事。”
谢扶摇轻叹了一口气,这三个字仿佛微风一般,吹散了积压在自己心口上的乌云。
“谢姑娘有这么大的反应,想必这毒与你的至亲之人有关,若是有什么本王可以帮得上忙的地方,谢姑娘尽管开口,本王绝不推辞。”
看到谢扶摇此时的模样,卫景曜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落入了无穷无尽的海水之中。
狂风暴雨吹起的巨浪,将自己的心来回地拍打着蹂躏着,稍后狠狠的拍倒在冰冷坚硬的礁石之上。
“这是我的家事,就不劳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