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锦秀闻言,伸手就在她脑壳上弹了个脑瓜崩:“你个小姑娘家家的,如今竟操心起我来了,知不知羞啊?”
谢扶摇娇笑:“我娘还在的时候,就盼着有个妹夫了,我这不是替我娘想着她未完成的夙愿嘛!”她向来亲近华锦秀,因此在她面前也没那么多心思,完完全全就是个十五岁的少女,依偎着她小声问道:“小姨母,你同我说句实话,你心里有人没有?”
华锦秀虽说大方,可提到这种事也有些脸红,顿了一顿推开她道:“小孩子家的问这些做什么,也不害躁。倒是你,你如今也到了年纪了,等年关上你爹回来,我就让他相看人家把你嫁出去,看你还天天想着操心我的事不?”
“小姨母,我不想嫁人,你是知道的。”
说到嫁人,谢扶摇本以为自己会想起前世和卫峥,可如今却并没有想起那些痛苦的回忆,反倒是眼前出现了卫景曜那张妖孽的脸庞。
这个想法唬的她急忙甩甩头,甩开那个画面去。
华锦秀哪知道她摇头是为了什么,宠溺的道:“哪有女孩子不嫁人的,净胡说。”
可话是这么说,华锦秀也知道谢扶摇为什么不想嫁人的,女孩子嫁出去就生死都依仗别人,母家才是根,没了母家的依靠就是浮萍了,姐姐去的早,姐夫又常年在边关,这孩子有母家和没有母家也差不多了。
便是大房二房那些人,虽说都是国公府的吧,可终究不是一个娘生的亲兄弟,如何能真的对扶摇上心?
她真是心疼这孩子,哪怕是有个能真心对她的继母,也好过眼下的景况,可这样的继母又上哪找去?
姐夫便是真的娶了继室进门,人家早晚会有自己的孩子,到时候又哪里顾得上这丫头……
华锦秀前前后后想了许多,后来说书的说完了,又上了几台戏,敲敲打打的也热闹,她也没看进去,净琢磨这事儿了。
谢府因为出了个招远大将军和安平县主,一夜之间变得门庭若市,热闹的很,外头不少姑娘给谢扶摇递帖子进来,要么就是来找她玩,要么就是邀请她出去玩。
谢扶摇一概推了,一来是不想太过招摇,二来也是招呼不过来,若是只应下一两家,难免有人说她厚此薄彼,落下话柄,倒不如一概不见。
在府里她一如从前把规矩做足,该有的礼数一样不少,该给何氏的孝敬也一点不缺。
何氏爱财如命,如今谢扶摇是不是孝敬她点,再加上她如今身份尊贵,何氏也不再像从前一样回回见了她就敲打,谁能和财神爷过不去呢?
不过疼爱也说不上多疼爱,只是面子上过的去罢了。
谢雨柔关在房间里抄了一阵子的书,总算是抄完了被放出来。
数日不见,陡然早上请安的时候在宁寿堂见到谢雨柔,她人瘦了一圈,脸色也有些憔悴,果真是受了委屈的模样。
何氏大概翻了翻谢雨柔抄的东西,厚厚的一叠纸,她本就是农户出身,谢府发迹才开始认字的,也不耐烦去数是不是真的抄了一百遍,意思到了也就是了。
谢雨柔楚楚可怜的跪在地上,等着何氏发话。
这许多孙女中,何氏本就最喜爱这个,如今气也消了,也觉得前儿罚的太过,再看看谢雨柔消瘦的模样,登时又开始心疼不已。
到底是亲孙女,何氏招手让谢雨柔上前来,坐在自己身边搂在怀里,一叠声道:“可委屈了我的柔姐儿了,如今怎么瘦的这样?可是身上不爽利?”
谢扶摇在旁边看着何氏这套戏码,也不想想是谁让谢雨柔抄书的,现在说这些。
谢雨柔乖巧的靠在何氏身上,挤出两滴眼泪来:“亏了祖母心疼我,这两日见不到祖母,只觉得想得慌,吃不香也睡不好,昨儿夜里只觉得头痛难受,身子也沉,懒懒的不想起床。只是想到今日要来见祖母,便是病了也要起来的。”
何氏就吃她这一套,看完更心疼了:“我的乖孙儿,真是好孩子,委屈你了,要是病了,就请大夫来瞧瞧,可不要自己忍着,落了病根以后怎么嫁人?”
袁筝及时接话道:“姐儿身子娇弱,让婆母挂记了,姐儿不过是小病小痛的不要紧,我好好照料两天也就是了。”
何氏皱眉:“真不要紧?”
“不要紧,姐儿到底是养在我自己跟前的,做娘的哪能不心疼孩子,若真病的不好了,不劳婆母操心,我也是要请大夫来家里瞧瞧的。这孩子是挂记祖母心事重才这样,我照料着就成。”
谢扶摇冷眼旁观,这一家子一个比一个能演,谢雨柔哪里有病了,不过是饿了几顿面如菜色看着像是病了罢了,吃顿饭就能好的事儿而已。
她上前故作关心问道:“三姐姐病的可重不重?”
谢雨柔如今看见她就没好心情,却又必须维持表面的和睦,只得笑笑:“多谢妹妹关心,姐姐没事。”
谢扶摇又问袁筝:“大伯母是要自己照料姐姐么?可要人帮忙?”
袁筝前几次被她使绊子使的心有余悸,如今一听她这话,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