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玉扶着她上了车,国公府离谢府隔着大半个京城,得好一会儿才能到,早上醒的又太早,谢扶摇本想假寐一会儿,却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马车走了多久,谢扶摇被颠醒了,她察觉到自己竟然睡的这么沉,猛地意识到不对劲,撩开帘子向外看去,外头都是旷野,马车早就不在京城了!
坏了,中了算计,车里一定放了能让人沉睡的东西。
她急忙摇醒紫玉,紫玉醒来一看已经出了城,下一时就要去喊车夫,却被谢扶摇拦下:“车夫根本不是咱们府上的人,这肯定是大房安排的!”
“那怎么办啊小姐!”紫玉吓的快哭了。
谢扶摇毫不犹豫,抓起脚凳对着车夫后脑勺就砸下去,哪想这车夫是个练家子,挨了一下跟没事人似的,察觉到她俩醒了,满面狰狞的抽出刀就砍过来。
车厢里空间狭小,无处闪避,谢扶摇下意识护住脸准备挨一刀,千钧一发之时紫玉扑上来挡在她身前,只听一声惨叫,紫玉背上已经砍开一道长长的口子。
“紫玉!”谢扶摇紧张的喊了一声,手上一摸热乎乎的全是血,紫玉一张小脸疼的煞白,谢扶摇还来不及心疼,车夫下一刀已经砍过来了。
这下完了。
谢扶摇有一瞬间的绝望,心想好容易重活一世,难道又要这么窝囊的就死了不成?
然而车夫的刀并没有砍下来,刀刃停在她面前不到一寸的地方顿住,尔后车夫整个人向后倒去滚下了马车。
怎么回事?
谢扶摇惊魂未定,喘着粗气探出头去看了一眼,只见车夫脖颈上插着一柄小飞刀,两眼翻白,已然死了。
尽管上辈子见过不少死人,可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谢扶摇还是有些接受不了眼前的事实。
一道黑影挡住了眼前的光,谢扶摇抬头却是一怔:“王爷?”
卫景曜骑在马上,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摇着折扇看着她:“谢姑娘可有受伤?”
“我没事,多谢出手相助。”谢扶摇平复了好久才说得出话来,又看看地上的尸体,联想到上辈子战场上那遍地残尸,忍不住干呕起来。
卫景曜见状淡淡的扫了一眼那尸体,收了扇子向远处招了招,立刻有一黑衣人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麻利的将尸体丢进了河里。
紫玉的伤一直在流血,谢扶摇担心黑衣人这么一路带着她回去被人瞧见又要传出闲话来,干脆让黑衣人直接赶着马车把紫玉送回去。
这里只剩下两个人,他今日换了一件白色衮边暗纹交领袍,日头斜斜的打下光来,照的他周身泛起一层淡光,身形挺拔的坐在马上,颇有一股话本子里风流公子的风范。
谢扶摇只瞄了他一眼便默默转开了视线盯着地面,上辈子她临死前卫景曜就阻拦过她找死她没听,这辈子又是他出手保住了她的命。
最怕气氛变得寂静。
“可要本王送你回去?”
“王爷似乎还落了东西在我那……”
结果两人同时开口。
谢扶摇在他略带戏谑的目光里再度低下头去,只觉得更加尴尬了。
卫景曜勾起唇角淡淡笑了一下,对她伸出手来:“上来。”命令的口气说不上多强硬,但就是有种让人拒绝不了的魅力。
谢扶摇犹豫了一下:“王爷,这不妥吧?”
“有何不妥?”卫景曜挑眉反问道:“你我不都在一个被窝里睡过了么?”
谢扶摇顿时给他噎的说不出话来,只觉得脸上一片滚烫。
但她还是把手放在了卫景曜的手心里,借着他的力道翻身上马,坐在了他前头。
她的动作带起四周一股暗香,若有若无沁人心脾,风吹起她的发丝扫过他面颊,痒痒的,仿佛猫儿的尾巴调皮的甩过。
马背上的地方也就那么点,谢扶摇坐在这脊背崩的僵硬,却还是不可避免的会碰触到他的胸膛,一想到曾经和这个人共处一个被窝过,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卫景曜双手从她背后环绕过来抓住了缰绳,谢扶摇只来得及听他说了一句;“坐稳了!”
马儿撒开四蹄飞驰而去,风扯直了她鬓边的发丝,她望着城门的方向狠狠咬了咬牙,你们不让我去,我还偏就要去!
卫景曜一路打马回了京城,未免太多人看到他们,对谢扶摇名声不好,特意抄小路走的,最后在离国公府还有一条街远的地方将她放下了。
“国公府人多,走太近为未免会引人注意。你且放心过去,会有人暗中保护你。”
他如此细心,谢扶摇还是感激他的:“今日之事多谢王爷了。”
“无妨。”
国公府今日热闹的很,现下时辰也已经不早了,各家贵妇贵女也都三三两两结伴入座,园子里花团锦簇,待嫁的姑娘们一个个打扮的光鲜艳丽,都试图把别人压下去。
谢扶摇跟着引路的侍女一路走来,素净低调倒也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她找到谢雨柔坐的位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