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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脸孔,赫然是霍云浅!
玉香真的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半天没回过神,接着便晕倒了过去。
霍云浅把脸上别的易容物清理了一下,头也不抬地道:“那边的,已经把这口供写清楚了吗?”
屋里的屏风后面,何尹沣笑嘻嘻地道:“我写得快,差不多快写完了——好叻,这就算都写清楚了!王妃要过目吗?”
霍云浅拍了拍衣裳,“我又不需要看,办案的又不是我——王爷和叶大人在外面听戏听了那么久,也没觉得腻味吗?”
一阵掌声响起。
随后,叶志宜推着秦王的轮椅进了门来,向霍云浅笑着点头示意,“王妃这一招‘投石问路’实在妙得很,想不到她竟真的招了。”
说着,叶志宜便想起,先前因为霍柔儿受伤之事,才逮着机会暂且关押着这女人,可由于并无直接的证据,两个时辰不到便只得按律例无奈放人。
许珵则看着昏倒在地的女人,目光冰冷,但抬起眼睛看向霍云浅时,眸中已是一片温存。
他静静地注视霍云浅,抬手向她招了招,“过来。”
并非命令的语气,让人不讨厌。
霍云浅挑眉,但还是依言走过去,被他轻轻拉住了手。
许珵凝视她的脸孔,衷心地道:“真的,多谢你了。”
若没有霍云浅,虽然还有别的旁敲侧击的办法,可他当真无法如此轻易地撬开玉香的嘴。
“嗯哼,不客气。”霍云浅坦然受了这份感激,又转向叶志宜,“叶大人,玉香的证词只能说明她给扈戈下药,却不是致死量——真正给扈戈下药陷害林世子的,不是玉香。”
叶志宜沉默。
他当然知道这其中的差别,可是如果查进扈戈所住的昌武侯府去,只怕早已没有任何证据留下。
忽然,许珵开口道:“只要如今证明了林霁的清白,一切也就够了。剩下的,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也不能再管更多其他。”
竟然只点到为止?叶志宜不大明白秦王竟然把如此好的机会放跑,抬头看了看霍云浅,但霍云浅若有所思,也向叶志宜轻轻一点头,让他按许珵说的办。
事到如今,叶志宜也只能先把玉香带回去了。
……
……
霍云浅直接推着许珵到了清池边。
客人们早已在玉香被诈时就已经带着各自的“礼物”离开,偌大的王府已经恢复安静,但霍云浅却知道许珵的内心并不平静。
所以她推着他来到了能让他平静的地方。
许珵的目光放空,可抬头见面前竟然是王府的清池,原本涣散的目光一下凝聚,有些怔忡。
“喏,给你一个吃。”
许珵转过头,看到了霍云浅手中递过来的橘子瓣,而她也在往自己嘴里塞着刚刚剥好的橘子,“多补充点维C,对身体好。”
许珵接过,慢慢放进嘴里,一股酸味瞬间弥漫开来,激得他一下清醒过来。
“好家伙——这是从哪儿弄来的?”许珵只得缴械投降,又从霍云浅手里接了杯茶过来喝了。
霍云浅食指轻点下巴,仰头想了想,“刚刚阿沣给我塞了一个,叫我尝鲜,应该就是原定今天从庄子上送来的其中之一。”
许珵扶额,“今年的,也太酸了些……”
“可你不是喜欢吃酸嘛。”霍云浅不以为意地又掰了一瓣给他。
许珵无奈地笑了笑,可果真还是又接了过去,放进嘴里慢慢咀嚼、品着那酸味。
曾几何时……他和林霓也是如此?
可是林霓不会这样大胆地对他说话,永远客气恭敬,像所有的皇室女眷那样。
许珵垂下头,看着沾了些橘子汁水的手指,忽然道:“有时我觉得,你……和我似乎认识了很久。”
霍云浅正龇牙咧嘴地和那足够酸倒牙的橘子搏斗着,听到这话,表情一僵。
可不是么……只是那段“认识”,实在是太惨痛的经历……
而许珵的声音还在娓娓道来:“你啊,当初为什么就那么傻地追在我身后呢?你到底知道多少事呢?曾经和霍三郎并肩作战时,还觉得你是那么小的姑娘,可是谁会想到,如今你竟会在我身边?”
霍云浅攥着手里的橘子瓣,闭上已经变得温热的眼睛,良久,笑了笑,“或许,上辈子我就是你的枕边人,只不过你死得比我早十几年,我才投胎晚了。”
“……”许珵险些笑了出来,抬头责备地看了她一眼,但还是忍不住笑了笑,“你这丫头,为何总说些不合时宜的话?”
“明明只是实话实说。”霍云浅毫不犹豫地又把一瓣橘子塞进了他的嘴里,却逃避地转开了眼睛。
他将永远都不会知道,她走了多远的路,才终于来到他的身边。
……
……
翌日,上朝照旧,朝堂之上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