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两三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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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星知道玉女要离京的事情,赖在她卧房内睡了一晚,说要给她守夜,玉女也摒退了宫人,由着他在以往宫娥们守夜的小榻上睡了一晚。
心里藏着事情,床上榻上的两人都没睡着,玉女在床上翻来覆去,轻轻叹息了一声,听到凌星那边也有动静,她屏住了呼吸细听,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渐今,她手掌握拳微紧,闭着眼睛可察觉到凌星撩起了帐幔,他想做什么?
身上被子一轻,有些凉意袭来,凌星钻进了她被子里,躺下后把两人盖的严严实实的,玉女身子微僵,想着要不要把他踢下去。
凌星侧身抱住她亲了亲她的耳朵,轻声道:“睡吧,明日得赶路。”
温热的气息吹得她耳根发热,玉女不想承认重来一回她还会被凌星美色所迷,这厮心狠手辣诡计多端,如今不过是要靠她庇护才百般献媚,若她没有利用价值,他会像上辈子那样将她弃如敝履。但她又告诉自己,这辈子不一样了,她不会被凌星牵着鼻子走,是凌星要依附她过活,她日后做女帝,身边有几个男宠再正常不过了,凌星不过是个阉人,还能给她生下继承人不成?他图她的权势,她图他的美色,正好。
玉女任由凌星放肆一夜,翌日宫人来叫起时见到他们抱在一起睡觉,脸色别提多难看了,惊得不知说什么好,玉女不当回事,神色淡然伸手让宫人扶她起身,凌星也跟着起来,低眉顺眼伺候她穿衣。
玉女心下坦然,就是这样,凌星是她的贴身内监,伺候她更衣洗漱,陪她就寝,不是再正常不过的吗?
宫人也不敢多言,想着这事该不该告诉皇后娘娘,公主还小,别被那起子心术不正的人引诱了去。
宫人伺候玉女吃过早饭后,收拾书具要送她去上书房,玉女让她们不必送了,她自个儿去。宫人不敢忤逆她,只得送她出了明珠馆的院门,见她背着书袋走远了才回转,没想到这一走便许久没回来。
明珠馆的宫人下午早早去了上书房接主子下学,上书房的宫人说大公主今儿没来上课,他们便有些紧张,一人去坤仪宫找,一人去乾元殿找,到处问问公主去哪读了。
皇帝下朝后也去皇后宫里吃了顿晚饭,正好明珠馆的宫人去坤仪宫请示,皇帝让她们不必找了,公主离京了,这两年都不回来。
皇后一瞬惊恐,问道:“离京了?去哪儿了?你们怎么没告诉我!你把她送哪儿去了!”
多年老夫老妻了,两人还育有一个女儿,皇后并不似一般人惧怕天威,素日里对着夫君还规规矩矩的,一着急就忘了礼数。
皇帝早就知道皇后这德行,也做好了准备要面对皇后的一哭二闹三上吊,任她狂轰滥炸一回稍作冷静后才告诉她缘由。
这一说缘由就更不得了了,皇后大骂他心狠,玉女大病初愈,他就把她送到那北疆苦寒之地,这孩子的身子骨一向不大好,这么多年她精细养护着也遭了不少罪,去了那儿怎么受得住。
皇帝同她说不清,把玉女留下的书信给她看了,皇后边看边哭,哭自己肚子不争气,没能给玉女生个弟弟,让她小小年纪为了家族奔波,那些事情哪里是她一个姑娘家该做的呢?又说皇帝心狠,他可是亲爹,既有心传位于玉女,做什么非得让她去那样的地方历练呢?她是嫡长公主,继位本就名正言顺。
皇后并非不懂前朝风云,只是涉及到女儿安危她就无法思考了,皇帝等她哭过了一通安静下来才和她晓之以理,玉女若想登基,军中一定要占有一席之地的,朝中他可以帮她,军中天高皇帝远的,还得靠她自己建立威望。
“她人都走了,你也别念了,我都安排好了,对外只说她去南边养病了,别人问起就说不能细说,谁还敢追问不成,”
“你安排好了?你怎么安排的?她一个姑娘家,怎么能混在军营男人堆里呢,她马上就……长成大姑娘了,多有不便之处,若是受了凉受了累,留下病根可是要痛苦一辈子的!”
皇帝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便她是个男儿,想继承皇位难道安心在宫里娇养着到了年纪就能稳坐大宝了?皇子夺嫡都要参军入朝,更别提她是个女子,要逆世而行自然要付出更多代价,朕便是力排众议将她捧上了皇位,她自个儿没本事能坐稳么?到时朕死了她靠谁?靠你这个只知道哭哭啼啼的娘不成?”
皇后掩面痛哭,想了想道:“要不咱们过继个孩子吧?从现在开始培养,让玉女带着他,他长大了会亲近姐姐的,可以让玉女做摄政长公主,不必那么辛苦,却能大权独揽,不好吗?”
皇帝觉得不好,“从古至今沾上摄政二字的哪个有好下场?天无二日国无二君,摄政是摄了谁的政?摄的是皇帝的政,只要这个皇帝不是个傻子,就不会容忍摄政者的存在,届时玉女依旧会卷入朝堂宫闱之争,甚至皇帝占了大义,她极有可能落败,你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朝政朕比你在行,你管好后宫事就成,收敛好情绪,别让人看出来了。”
皇后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