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广觉着自己没出息,他甚至不敢上前破坏他们的氛围,挠心挠肺想听听他们说了什么,却不敢上前加入他们的对话,明明他和朝阳也是好朋友啊,宇文炼已经是过去的人了,他加进去,局外人是宇文炼才对,可他就是不敢。
直到河边的两人不欢而散,朝阳眷恋的眼神深深刺痛他的心,就那一眼,他就知道朝阳还惦记着宇文炼,可宇文炼已经定亲了呀,他若心里有朝阳,怎会接受家里的安排另娶她人,朝阳啊朝阳,你怎么就看不到身边的人呢。
郭广失魂落魄地朝反方向走了,给朝阳买的糍粑也没送给她,正好他没吃午饭,干脆自己吃了,朝阳嗜甜,他特地让老板多加了几勺糖,可这么甜的糍粑,却祛不了他心里的苦味。
郭广将前事如实告诉朝阳了,大理寺卿也在旁边听着,那日他把郭广抓来,就已经听他讲过一回,但他的自辩并不能给他洗脱嫌疑,有两方人证都指认他,并且他也有作案动机,他这苍白无力的自辩并不能证明什么。
“朝阳,我不怕他们冤枉我,他们便是严刑拷打,不是我做的我也不会招的,可我怕你不相信我,你若也怀疑我,我……你一句谴责,就足以让我下地狱了。”
郭广声音委屈,眼里已隐隐有泪意了,就他这个样子,朝阳便相信他还是以前那个天真淳朴的男孩子,定然做不出这么阴损的事儿,她隔着牢门摸摸他的脸颊,说她相信他,让他放心,她会帮他洗清冤屈把他救出来的。
姜骥在一边看着,这两人卿卿我我的,也太不把他当回事儿了。
“是非曲直郝大人会有论断的,若真不是你做的,大人会还你个公道,朝阳,你看也看过了,别打扰大人办案了,走吧。”
大理寺卿深以为然,还是当爹的明事理啊。
姜骥把朝阳拉走了,朝阳边走边回头安抚郭广:“你放心,我会救你出去的,你等着我来!”
郭广望着牢门口眼中一片曙光,直到外门关闭他眼中的光亮也不曾熄灭,没有什么比朝阳相信他更重要的了,他原还担心朝阳对宇文炼余情未了,也会认为他因嫉生恨对宇文炼下狠手,若她也这样想,他真不知该怎么办了。
还好,还好,朝阳是相信他的,这是不是说明,在朝阳心里他比宇文炼更重要?
有了这个认知,郭广坐在阴湿的暗牢里心上脸上也一派明媚,周边牢房里关着的犯人真羡慕他,落进牢里还有得势的未婚妻和岳家来救他,难怪这么胆大心黑敢对王府的世孙下手呢。
姜骥父女俩出了牢房,未多留便离开了,朝阳还特地叮嘱了大理寺卿,“未正式定罪前,不许对他用刑,若让我知道你们敢折磨他,你……”你这官也就做到头了。
最后几个字在亲爹的目光威压下没吐出来,姜骥知道她想说什么,她老子都没这么大的官威呢,她一个小郡主倒是口气不小,她当大理寺卿是什么九品芝麻官,她一句话就能给人家撸了?
大理寺卿还是笑呵呵,“郡主放心,衙门审案判罪都有正规流程的,可不会滥用私刑,便是最后判了罪,该打该罚也是按律法来,绝不会有私人报复手段夹杂其中。”
说是这么说,但朝阳出身官僚世家,官场阴私她从小就听说过,哪家公子和哪家小爷打架斗殴,两人一起进了大狱,谁家势更大些,在衙门有人的,打个招呼,便能把对方往死里整,她这不是怕礼郡王府给衙门打招呼嘛,郭家的地位肯定是比不得礼郡王府的,他们家可不差,她也打个招呼,让大理寺有个分寸。
回家的路上朝阳便被她爹训斥了,“便是要打招呼,也该是我来说,你一个晚辈,对着长辈颐指气使的,让人家心里怎么想,你方才还想说什么?若他们折磨了阿广,你待如何?小小年纪官威不小,还敢威胁朝廷命官了,也就大理寺卿好说话,若换了御史台那几个老头子,早把你告到御前去了!”
朝阳心说御前那个是我亲舅舅,让他们告啊,舅舅还能拿我问罪不成。
“哎呀,我也是关心则乱嘛,礼郡王府肯定不会放过阿广,您想个法子把他捞出来啊!”
“我能想什么法子,就像郝大人说的,让你郭叔叔给阿广找个好状师吧,到时候开堂为他辩驳,要不然阿广这张嘴怎么辩得过。”
朝阳急眼了,“就这样?咱们不要找证据么?状师也不能空口无凭帮他辩驳吧。”
姜骥脸色淡然:“找什么证据,大理寺又有什么证据,他们只能证明是那些小地痞动的手,只要小地痞改口,说他们认错了人,阿广便能脱身,至于卖糍粑的小贩说阿广曾经出现在护城河边,那又能证明什么,护城河边那么宽敞,他不能去不成?至于大理寺卿说的什么作案动机,只要你改口,他自然没有动机了。”
朝阳懵了,“我改什么口?”
姜骥也想做婧儿那个小表情了,翻个白眼给她瞧,“大理寺卿说的动机是阿广心慕你不得,见你和宇文炼在一起,因嫉生恨才对宇文炼下手,只要你说你和阿广两情相悦,两家已经合了八字,就差御前审批下旨赐婚了,阿广是你的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