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在上院受了伤,婧儿知道起因是一只鸟后,便问鸟呢,老夫人已经让人收起来了,但婧儿瞧着不依不饶的,她问婧儿是不是非得要这只鸟,要了这只鸟去打算怎么处置?若是好生养着,她给了也无妨,但若是抓去要虐杀了,她不能答应。
婧儿只道:“鸟是朝阳要的,她要怎么处置,我不管。”
老夫人看了眼朝阳,这丫头太暴躁了,恐怕不会善待吉祥,但朝阳伤成这样还心心念念的,她若是不给,婧儿怕是要说她把一只鸟看得比孙女还重。
最后老夫人还是把鸟舍了,金童即将立储,婧儿母女俩日后贵不可言,她可以不捧着这母女俩,但不得不为姜定南兄妹俩考虑,他们的亲事都得过婧儿的手,尤其姜晨曦在闺阁中更是要在继母手底下讨生活,今日的事情姜晨曦也参与其中,只怕婧儿心里已记了一笔,若她还不肯退让,把婧儿惹毛了,姜晨曦有苦吃。
婧儿带着女儿回了自己院里,朝阳嘴里也受了伤,牙齿咬破了舌头,连吃东西也不能了,回去后看到一桌子香喷喷的饭菜,又疼又饿,又闹腾起来大哭了一场,婧儿顾及她的情绪,让人把饭菜都撤了,陪她一起饿着,待她伤好了,大人孩子都瘦了一圈。
姜骥是傍晚下职回来才听说了朝阳受伤的事情,婧儿也没这样矫情,孩子出点事儿就要去军营喊他回来,朝阳养的糙,以前在外头磕磕碰碰也是有的,但从不曾如此严重,今日又恰好姜晨曦也在场,由不得她多心。
朝阳深谙会哭的孩子有糖吃这点,在娘面前哭过一通,得了娘许诺了许多好吃的,爹回来了她又要哭一通,让爹再许诺她一些什么,待舅舅来看她了,她再哭一通,又能要点儿什么,才不枉她伤这一遭。
姜骥是明白婧儿的心思的,但老夫人和姜晨曦也是他的至亲,他断然不能用什么恶意去揣测他们,只说朝阳这遭是意外,她也确实太好动了,小孩子嘛,成长途中哪有不磕碰的,日后让身边人看紧些,尽量别脱了下人的手,又问朝阳长记性了没有?日后还敢不敢这般莽撞了?
朝阳点头说记住了,伤着了舌头说话含糊不清的,婧儿听了来气,疾言厉色地训斥朝阳:“日后离你哥哥姐姐远一些!他们在的地方你就别去了,他们不喜欢你,知道么?”
姜骥皱眉不悦:“婧儿!”
“怎么,我说错了?朝阳刚回来,对这府里处处都好奇,结果这府里处处都是有主的,演武场是姜定南的地盘,园子里是姜晨曦的地盘,朝阳这样好动的孩子,竟只能窝在这院子里的一亩三分地了!我看我还是带着她搬回郡主府去,虽然地界小,好歹是自己的地盘,她爱怎么撒欢都成,好过在这儿处处受人制肘!你那个长女主意也大的很,我回了郡主府,这府里中馈交由她主持便是,待她主持个几年,要待嫁了,姜定南已经娶了妻,交由你的长媳打理便是,有我们娘俩什么事儿?”
他当她喜欢管事?这姜家日后都是姜定南的,她代他管好了,姜定南能念她一句好?她只需打理好自己的郡主府,给朝阳攒好嫁妆,还乐得清闲呢!
姜骥头疼,他就知道回来了少不得这些摩擦的,原以为朝阳出生了,婧儿对这府里的归属感会重一些,结果这一桩事情便把他们打回原形了。
“婧儿,我住在这儿,你们怎么能住到郡主府去?咱们一家人怎么能分开呢?晨曦并不是针对朝阳,只是大人见不得小孩子糟蹋东西罢了,便是你看见了朝阳乱动东西不也要念叨几句么?只是你们是亲母女,你说什么都成,晨曦是异母姐姐,多说一句都不成。”
婧儿道:“既知道她不该说,又做什么开这个口讨人嫌?我以前说过,我待她会像幼时母后待我一般,该给的该教的都不会吝啬,但不会付出多少真感情,可幼时的我在宫里讨生活,何时敢多说一句话?玉女再浑我不得捧着哄着,几时敢违逆她们?姜晨曦和我不同,她是姜家的大姑娘,你们全家人都捧着她,岂是幼年时寄人篱下的我能比的,可她比不上我的朝阳尊贵,她若再敢对朝阳不礼貌,我有的是法子收拾她!”
“婧儿!晨曦是朝阳的姐姐,你怎能这样说,什么叫晨曦对朝阳不礼貌?朝阳是妹妹,该敬重姐姐才是,你既知道你幼时不容易,皇后母女给了你许多气受,如今为何又纵容朝阳去为难晨曦?你难道想把朝阳教得和大公主一般么?”
朝阳呆呆听着父母说话越说越大声,害怕极了,这是要吵架么?她的父母很恩爱的,从来都不吵架呀。
婧儿不想吓到了孩子,让下人把朝阳带出去,朝阳还没和父母分院子,就住在隔壁,下人便把她带到了这院子附近转转,看看夕阳晚霞吹吹风,等里头平息了再带她回去。
朝阳一走,婧儿就忍不住怒火了,“就是因为我幼时受多了委屈,如今才不想让我的女儿也受这种委屈!我幼时是寄人篱下,玉女才是亲生的,我是收养的,当然我得低头退让,可如今朝阳是这个家的嫡女,姜晨曦才是没娘的孩子,朝阳凭什么也得让步!我就是偏心自己亲生的怎么了,我早就说过,我不会待他们视如己出,你当初就知道,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