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骥晚上下职回来,主院里一如既往灯火温馨,有美味的饭菜,美丽的妻子,美好的日子大抵就是如此。
婧儿坐在里屋等他,听到动静就迎出来了,他去洗了手,和婧儿一起坐上了膳桌,桌上夫妻俩说些闲话,你给我夹一筷子菜,我给你舀一碗汤,夫妻相处平淡之中带着温馨幸福。
吃过饭后,姜骥本想牵着婧儿去逛园子消食,婧儿却让他去洗澡,说今日她没心思逛。
姜骥笑得暧昧:“好,我这就去,咱们今日早些关门。”
婧儿看到他的笑容,低头心虚不已,但愿他待会儿还能笑出来。姜骥看她低头,只当她是娇羞不自胜,满怀愉悦心情去了净房洗漱。
婧儿饭前便洗浴过了,这会儿吃只需漱口净脸便是,她换了身轻薄的寝衣,对着镜子细细梳理她一头秀发,再上了口脂画了眉毛,她以前没有睡前上妆的习惯,她喜欢洗的干干净净,睡起来便没有束缚,今日情况特殊,为了抚平姜骥心中怒火,说不得还得使一使美人计呢。
姜骥从净房出来,带着一身水汽,手里拿着条棉巾子,想让婧儿给他拭发,婧儿侧坐在床边,他近前去,瞧见了婧儿唇上一抹殷红,便蹲在她身前从下往上瞧她,扬起了一张笑脸如个顽童一般逗她笑,这副模样,哪里还是外头威风凛凛铁面无私的都指挥使。
婧儿轻戳他的额头把他推开,他站了起来,又弯下身子挑起婧儿的下巴来,衔上她精心装点润色过的唇瓣,婧儿与他唇齿交缠,顺水推舟的便倒在了床上,是姜骥发梢滴下的水珠滑进她衣领里,才让她清醒过来,把姜骥推开,坐起身来拢了拢衣裳,美眸流转娇嗔轻啐:“刚上的胭脂便被你吃了。”
姜骥笑道:“这大晚上的,你也不出门,上了胭脂可不就是给我吃的?”
婧儿粉拳轻捶他的胸口:“才不是,我为了揽镜自照赏心悦目,才不是为了你呢。”
姜骥轻笑一声,不再逗她了,让婧儿为他拭发,婧儿将棉巾子接过来,轻轻为他擦拭,他一个七尺男儿心甘情愿蹲在婧儿脚边,婧儿让他去桌边坐着,他不去,他若是坐着了,婧儿不就要站着了?
婧儿换了两条棉巾子,也才将头发擦了半干,她让姜骥躺到她的熏笼上去,给他快些熏干,姜骥略一犹豫,让下人别用香料,若不然他顶着一头香喷喷的头发去军营,哪有半分威信可言。
姜骥躺着熏头发的时候,婧儿便搬了个小杌子坐在他身边,让他捉着她的手把玩,她边同他说些闲话。
“今日我收到的京里的信,是玉女写来的。”
“嗯?她怎么给你写信了?你们不是不太亲近么?”
婧儿和大公主绝对算不上知心姐妹,姜骥也深知婧儿受了大公主多少连累委屈,有这样一个不省心的妹妹,不怨怪就不错了,哪里还能掏心掏肺,又不是血亲姐妹。
“是啊,我们不太亲近,所以她避过旁人给我写信,能是什么好事呢?”
姜骥手上一顿,偏头看她:“怎么了?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了?”
婧儿下午就已经打好了腹稿,也做足了准备要坦白,便同他说了,“其实我有件事情没和你说,在我还小的时候,想嫁的人不是你。”
姜骥心中一颤,婧儿这话说的奇怪,她还小的时候,有多小?她自然不会打小就喜欢他,可她这话里的意思,是说她曾经想嫁给别人么?
他没问,在等婧儿的下文。
婧儿没听到他的问话,心里更紧张了几分,好似不贞的妻子要向丈夫坦白奸夫一般,可她也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儿啊,姜骥以前还娶过妻有一对孩子呢,她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恋人又怎么了?那还不算恋人呢,她和李玉麟明了心思后就没见过几回,连手都没碰过,只送了些小玩意儿表示心意罢了,姜骥若接受不了,那她也没法子。
“我曾经想嫁的人是李玉麟。”婧儿说完这句之后立刻描补,“但我们发乎情止乎礼,不曾做过什么逾越的事情,后来我觉着不合适,便同他说明白了,再没了往来。后来出了国孝,父皇母后要为我议亲,便定了你,他后来去追求玉女,我觉得不大好,可也没有立场置喙,如今玉女给我写信,语气不大好,该是知道这事了。”
婧儿寥寥几句话便带过了这段少年时的情分,真的这样简单么?若真是如此轻描淡写,大公主为什么至今不依不饶,诚然也有她性子霸道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原因,可能让她不远千里写信过来质问姐姐,想必李玉麟还做了些别的吧。
姜骥半晌没说话,眼睛定定望着房顶,想了许多事情,他和婧儿不是一个年龄段的人,他都上阵杀敌成家立业了,他们这群小孩子还在学堂读书玩耍,京中勋贵宗亲之家风气开放,各家的孩子不分男女从小便一起玩耍,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会产生些情愫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姜骏从小就爱往婧儿身边凑,婧儿曾经也是他看中的弟媳妇。
后来姜骏和林家姑娘成了一对,婧儿也表示从未想过姜骏,他松了口气,没有就好,若妻子和弟弟曾经有过一段,他再怎么大度,心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