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宁被妍姐儿这一通叫唤,感觉周围人都在看她的笑话,面上实在有些兜不住,但婧儿也看向了这边,她万万不敢在人前流露出对郡公府的不满。
四奶奶被妍姐儿叫了过来,面对这位身份尊贵的弟媳,她实在难自在,她也是官家女,规矩并不差,即使心里不自在,还是对着周宁欲行跪拜礼,虽她是长嫂,但身份差距实在太大,她在这位尊贵的弟媳面前可摆不起什么派头。
周宁也不敢受这个礼,在四奶奶要下跪时就忙过去扶住了她,妯娌俩人客客气气的说话,婧儿也走了过来,和两个嫂子相谈甚欢。
妍姐儿发现她竟插不上嘴,将郁卒摆在了脸上,无礼打断了姐姐嫂子们说话,问婧儿:“姐姐你和二哥二嫂什么时候回来住阵子?”哥哥姐姐回来就能给她带好东西了,娘说近日多带她出去走走,给她寻门好亲事,不好生打扮怎么成。
婧儿道今日有许多事情,他们都不得空,妍姐儿便不依了,“二哥二嫂成婚这许久,还未回家里住过呢,爹娘都惦记的紧。”
周宁笑道:“不急在这一时,日后待我们搬进了王府,邀一家人过来住几日。”
妍姐儿忙问:“你们何时搬进王府?”那她就可以去王府住了,只少了个县主郡主的头衔,其实和几个姐姐都差不多的。
“这得看父皇母后的安排,我们也说不准。”
妤姐儿便撅起嘴来,她一点儿也不想听到哥哥姐姐喊皇上和皇后做父皇母后,这样显得他们是皇子公主一般,明明都是一个爹娘生的嘛,为什么哥哥姐姐的运道这样好,她和大哥就住在家里庸庸碌碌,为什么当初进宫的不是她啊!
四奶奶问周宁和婧儿待会儿还有什么事么,她们二人道要去和镇国公夫人说说话,四奶奶便识相带着妍姐儿告辞,妍姐儿还不乐意:“你们去和镇国公夫人说话,不带上我么?娘说让你们多带我认识一些人。”
她这话真叫人没法儿接,三太太说的认识人自然不是一般人,妍姐儿也到了要议亲的年纪,是要多出去走走,三太太认识的人都是和她们家半斤八两的人家,她希望妍姐儿嫁的好一些,便要往那高门大户去寻,可她和那些夫人不大熟络,还是要周宁和婧儿多加牵引才是。这两人作为妍姐儿的嫂子姐姐,也该带着她去见人,但说句难听的,妍姐儿这样子,拿不出手,且这话也不该是她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当众挂在嘴边的。
四奶奶也是熟知这小姑子的性子,拉住她哄道:“今日镇国公夫人忙乱的很,无暇多做应酬,你二嫂和姐姐是应了宫里的差事,要安慰夫人几句,你就别去添乱了,下回得空再带你见。”
妍姐儿这才作罢,四奶奶把她领走后,周宁和婧儿都松了口气,婧儿更是打定主意回宫后要求母后给个教养嬷嬷,去教教妍姐儿,快议亲的姑娘了,还这样不成体统。
她们既说了要去寻镇国公夫人说话,许多人都听到了,便不得不去打个招呼,镇国公夫人今日也确实是忙乱的很,但再怎么忙,这两位贵客还是要招待的。
姑嫂二人也都是识趣的,只说了几句节哀顺变之类的话,便没再打扰了。
皇家几兄妹留下来吃了一顿葬礼席面,都是素菜,却也做的可口,用过了午饭便都坐车回宫了,照例是一齐去坤仪宫请安,进门前先洒几把柚子叶水,跨火盆进去,就怕跟了不干净的东西回来。
兄妹几人除了二公主找回寿康宫照看太后了,其余人都在坤仪宫用的午膳,饭桌上皇后又是老调重弹,无非是说让周宁抓紧时间怀孕,婧儿的亲事有什么成算,京里的公子有哪个好的。
婧儿对皇后提的那些人都无感,皇后便想到了她以前让万福贵去江南那边寻访,后来因着大公主出事,这事情便被搁置起来,眼下却急用了,忙让人去问万福贵,当初找了没。
万福贵是什么人,主子交代了的事情,哪样没办妥当,便是主子一时忘记了,他也不能忘,原先找好了便汇集了一本册子,后来皇后没问,它便让底下人收起来,如今皇后一说要,他立刻便让人呈过来。
当时天色已晚,金童夫妻俩和婧儿都各自告辞回自己屋里了,皇后也去了净房洗漱,洗浴完出来便看到了这册子,翻开册子第一页,册上人便让她惊呼才貌仙郎。
却说金童夫妻俩回了青云殿后,两人各自洗漱,金童让周宁先去,女人家洗漱麻烦,她头发又长,洗完出来要熏干头发,还要涂抹脂膏,为不耽搁苦短良宵,还是得合理分配,金童洗漱时就让她熏头发抹脂膏,待金童洗完出来,可不就万事俱备了嘛。
墨茗瞥见王妃去净房了,这便挠心挠肺起来,他有顶重要的事情要同王爷说。
房中还有王妃的下人在,他不敢说,且范姑娘的事情,也只有他和王爷知道,连松香都不晓得呢。
“爷,奴才要和您告个罪,郡主送您的琉璃瓶儿,奴才昨日给您找书时不小心碰坏了,您罚奴才吧!”
金童眉毛一跳,“怎么坏了?坏哪儿了?可还能修补不能?”
墨茗缩起脑袋来,瘪着嘴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