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这里有几十位古仙剑派的高徒,这位更是斩妖境的修为,老道我看你还敢不敢猖狂。”
马纯良阴沉冷笑,几次三番在沈愚山手上吃了瘪,他亦是有几分恼火。
沈愚山不去理会马纯良,甚至没有正视他,就仿佛无视一只垂垂老狗在角落嗷呜乱叫。
“敢问贵派找我何事?”
沈愚山直接望向古仙剑派众弟子,尤其是那带头的紫纱剑袖。
马纯良感受到了少年对他的不屑一顾,不由得气急败坏,只不过古仙剑派众人在此,他不敢放肆,只得憋闷在胸口,难受至极。
那剑袖笼一层淡淡紫纱,侧开襟又挂着两个似金非金乾坤袋之人,虽说面白无须,但分明已显老态,约莫人近中年,不过修行能绵延福寿,沈愚山料他真实年龄应该比看上去更老一些。
“看来古仙剑派这次倒是出力了,不过这也正常,眼瞧着僵走阵越闹越大,古仙剑派若是不管不顾,这附近尽数化作鬼蜮,不但今后收不到灵石供奉,更是会养出一只大妖,到时候更加棘手。”
沈愚山心有戚戚然,他是见识过僵走阵威力的,更是远远看了一眼山魅附身之尸,僵走本身并没有多么厉害,然而在山魅的指挥下,进退有据,隐隐结成兵阵,更兼无穷无尽的尸山尸海,若想彻底将之剿灭诛绝,便十分麻烦。
“我是古仙剑派真传弟子冯长歌,这次奉山门之命,特来此剿平乱葬岗。不过,我等人初来乍到,不识地理,听说你曾经去过乱葬岗,想请帮忙带个路。”
沈愚山直觉没有好事,下意识便拒绝道:“祖父去乱葬岗稳固封印,是带我去过两次,只是那时候我年纪小,不太记事,我怕误了各位的大事。”
冯长歌笑了笑,使了个眼色,便有几个剑袖笼紫的弟子从两边走过,隐隐将沈愚山围在中心。
“你说不太记得路,但总归是知道一些的,有总比没有的好。这僵走阵危害甚大,若是放任下去,桥镇这一方百姓迟早都要受害,我等千里迢迢来此诛妖,想必你也愿意奉献一分微薄之力吧。”
冯长歌微微含笑,手则抚着剑柄,其余弟子亦是踏前一步,言辞之间虽然依旧客气,但分明是强迫于人。
“那好,我就随你们去一趟吧。”沈愚山仿佛没发现这紧张气氛,拍拍手笑道。
冯长歌微微一怔,他原以为沈愚山会百般推辞,甚至逼得急了,会做出不智之举,这样他便能出手教训之,又不至于堕了仙家气度。只是,沈愚山这般轻松自在的答应了,一时间叫他有些错愕,脑子仿佛都有点不够用了。
过了小片刻,冯长歌才反应过来,点头道:“你既然明白事理,那么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吧,你应该没问题吧?”
冯长歌依旧带着些高傲之色,居高临下的对着沈愚山吩咐。
临来之前,冯长歌已经听说了铁心兰与沈愚山的故事,想那风姿无双的心兰师妹竟在凡间有这样一个荒唐无能的夫婿,就好像洁白无瑕的冰莲,偏偏有那么一小块不堪回首的污斑。
冯长歌仰慕铁心兰久矣,又有徐长远在耳边挑拨,爱屋及乌之下,便有心替心兰师妹抹去这块污斑。
故此,他寻了个由头,让沈愚山带路去乱葬岗,想必厮杀之间,照顾不到他,无声无息的死了也是极好的。
“没问题,我们这就出发。”沈愚山的脸色略一沉,他身上什么东西也没有,不过事到临头,已经来不及准备了,索性就走一遭吧。
再然后,沈愚山弹出一指,点中那正在抱肩看好戏的塌鼻子道士,好笑道:“这位道长亦是近几日才从乱葬岗回来,何况道长修为不错,又对我桥镇百般关心,不如邀他同去,亦是一份战力。”
“哦?”
冯长歌回首望向马纯良,马纯良是自告奋勇带他们来找沈愚山的,不曾想与僵走阵亦有几分牵扯。
马纯良脸上挂着的笑容顿时间凝滞,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张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只是,恼恨之色渐渐转为几分怨毒,狠狠瞪向站在不远处,某个临死不忘拉他下水的少年。
……
……
古仙剑派的龙首楼船劈开波浪,明明无风的天气,风帆却是猎猎作响,楼船巨大,吃水极深,理应是无法在清河开动,可偏偏清河却能承载楼船的重量,颇有几分神奇之处。
沈愚山倚靠着栏杆,望着船底剪开水面,略带几分好奇的观察,更有些怡然自得,仿佛丝毫不在意即将前往乱葬岗,那可是古仙剑派众弟子都心怀敬畏的险恶之地。
不远处,冯长歌与古仙剑派众多弟子围在一起,正中央是一幅水墨勾勒的山川地势图,那是沈愚山给他们画的图。
这些人正围着图讨论着什么。只是偶尔间抬起头看一眼少年和马纯良,虽然楼层镌刻了警示法阵,他们仍旧有些警惕,唯恐这两人跳水逃逸。
“看来他们虽然傲气,但还没蠢到家,还知道讨论几个临敌方略出来。”
沈愚山回头瞧了他们一眼,然后便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