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读零零>>杀上青云之巅> 第八章 塌鼻子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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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塌鼻子道长(1 / 2)

近几日,大雨磅礴,清河暴涨,无数鱼虾跳脱于江面之上,不止桥镇的渔夫驾着小船欢喜的撒网捞鱼,好些小娃娃捉了泥鳅作饵食,拖着一杆竹竿撒欢儿飞奔,一溜儿小屁股蹲在河岸边,小眼巴巴地瞅着钓钩,馋一口鲜虾嫩鱼王八汤。

老艄公没有与年轻渔夫们争抢,撑着那艘乌篷小船,荡到清河上游的地方,抛一丢儿饵钩,静静坐在船头垂钓。

要想得到稀罕的金鲤,使不得巧,就得靠着这笨办法,把鱼儿钓出来,非得他这样江面上吃了几十年饭的老人才行,年轻人的火候还不够。

老艄公今天的收成很不好,不但金鲤鱼的尾巴尖儿没瞧见,甚至就连普通的鱼儿都没有钓到一条,这与他素来的善钓之名很不相符。

“唉,二郎多好的人啊,怎么摊上这事儿了。听说绝食了好几天,生生瘦脱了相,金鲤啊金鲤,你怎么还不现身,老头子还等着拿你熬汤给二郎补补身子嘞。”

老艄公又是叹了一口气,他心里为沈愚山担忧,挂着心事儿,已经好几日没有鱼获了。这也不奇怪,钓鱼最忌讳的就是心不定,心若是飘着,鱼钩就沉不下去,自然什么也钓不到。

城隍庙沈家对老艄公施恩很多,光是沈愚山去竹屋念书坐船的船资,就足够这个老人家衣食无忧了。

“多俊俏的小郎君啊,怎么就……唉。”

正唉声叹气之时,忽然听到岸边有人呼喊,老艄公远远见到有个破衣烂衫的道士,跌跌撞撞从林子里闯出来。

“那片林子是……怎么有人来这种脏地方?”老艄公困惑的皱皱眉,但还是收起了钓竿,顺手抄起搁在手边的撑杆,把船撑了过去。

老艄公并不是贪图那点渡客的船钱,而是这地方深山荒野,很难得才有船过来,若是他不去帮忙,那个道士踩着烂泥塘深一脚浅一脚,短时间是找不到歇脚地方的。

船离得近了,老艄公才看见那道士的模样,大约是个丢在人堆里找不到的平凡模样,唯独那张脸的正中央,一只塌鼻子格外醒目妖娆,叫人想不注意都不行。

老艄公眼尖,发现这道士穿得虽破,可却是一身绫罗好绸缎,头上衣上落满了枯叶,半边身子滴滴答答掉着泥水,似乎是从林子里慌不择路,栽进坭坑里,又被树枝把衣裳割得破破烂烂。

船还没开到呢,那塌鼻子道士就好像火烧屁股似的趟进了河里,一边趟水,一边张牙舞爪拼命大喊道:“快!快!”

老艄公好生困惑,“这人到底着急什么呢?”

咣当一声,道士好赖把自个儿扔上了船,动静有点儿大,老艄公忙用竹竿撑住,免得小船儿翻个底朝天。

“这位道长,那片林子是附近有名的乱葬岗,活人是不去的,您去那儿做什么?”

老艄公因为受了城隍庙沈家的恩惠,对道长佛爷还是很尊重的。更何况当年桥镇常常闹鬼,沈家老太爷就是坐他的船进了老林子,开坛插旗念咒,把林子里的脏东西圈住,桥镇才渐渐太平安宁起来。

事关桥镇的祥和宁静,由不得老艄公不关心,眼前这塌鼻子道士慌里慌张从林子里跑出来,谁知是好是坏。

塌鼻子道士像只死蛤蟆似的趴在船板上,大口大口喘气,闻言大骂道:“甭废话,快点开船!”

“呵,脾气倒不小。”老艄公一吹胡须,手上使了力气,竹竿用力一撑。

咦?

怎么竹竿定住了?

老艄公只觉得竹竿被禁锢得死死的,不免觉得奇怪,河床泥沙松软,怎么好像插进了石头里那般吃力,道士犹自骂骂咧咧,老艄公则是下意识的低头往水里打量。

河水清澈,依稀瞧见有个人影站在水底,竹竿顺着窟窿眼儿直直插入那影子的颅骨内,长着利爪的双臂挠着竹竿,咯吱,咯吱,尖涩的叫人起鸡皮疙瘩。

“这是什么东西!”

老艄公吓得跌倒在地,张目望去,眼见满河面有数不尽的惨白人手,探出河面斜斜对着天空摇曳,便仿佛一片人手森林,那幽绿的锋锐指甲,就像是刀子般反射着冷光。

哐啷啷,哐啷啷。

整座乌蓬小船忽然剧烈晃动起来,已经有几只青皮手攀上了船沿,眼瞧着就要爬上来了。

“怎么办啊,道长,快救命啊!”老艄公梦中都没见过这般恐怖阴森的景象,吓得几乎晕厥过去。

忽然,老艄公背后受击,整个人本就吓得心神不稳,立时便从船头滚落水中,那无数只手臂就像是秃鹫见着了腐尸,前赴后继涌来,老艄公扑腾了几下,便被彻底拖入冰凉的河底。

嘎吱嘎吱,啃嗫咀嚼的牙齿摩擦之声随之而起。

塌鼻子道士抽回脚,趁着那些僵走贪慕血食的空当,把竹竿吃力拔出,甩着膀子使劲儿朝着下游划去。

划着划着,兀自背上一沉,像是突然背了个人似的,塌鼻子道士抖了抖身子,后背什么东西都没有,大概是自己太累了吧,道士没去理会,只是一个劲儿的逃命。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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