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就按往例,交由叔公处理,朕相信叔公一定会处理好这个问题的。”
站着说话不腰疼,令宸牧攥了攥拳头,“此事总不宜闹的过大,一来是为了百姓的安全,二来是为了两国的邦交,既然挑事者明确的说了,要天子出面才肯罢手,那还望皇上分得清轻重缓急,慎重决定。”
“朕也想啊,那不是,有样东西还在叔公手里紧紧攥着的嘛,叔公不拿出来,朕怎敢轻举妄动啊。”
令逸安语气谄媚,笑里藏刀,看的人脊背发凉。
“什么东西?还请皇上明示。”
“叔公又在说笑了,”令逸安用手沾了沾水,而后在桃木桌子上划拉了几笔,令宸牧眯起眼睛一看,是个“权”字。
要权……
“叔公,桓宇没有那个胆子,也没有那个心思,去跟您抢权,只是现在危急时刻,叔公若不放权给桓宇,就莫要怪桓宇无情不帮了。”
“你……”
令宸牧被堵的说不出话来,自己这侄儿还当真不是个省心的东西……如今倒被他给设计进去了。若不放权,自己总有一天会因为此事种种磨灭掉城中百姓的耐心,到那时,他令宸牧苦心十几年攒下的人心,定一下子全都散了。可若放权,他又怎么甘心……
“叔公放心,桓宇向来没有治国之能,若叔公肯分桓宇一点儿权力,处理好此事,天朗日后必定会传颂咱们叔侄二人的佳话,何乐不为呢?”
“自然,若叔公不愿,桓宇也不强求,”令桓宇打了个哈欠,“叔公大可以派一支精尖军队前去镇压,想来您那烈焰骑兵,也许久没有活络身子了吧?只是此举未免太过激,伤及无辜不说,可能还会触怒玺王,施压天朗。这其中利害,叔公又想过几分呢?”
确是如此。
令宸牧轻笑了一声,捏起了桌前的一颗葡萄,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放入了自己的口中,“皇上说笑了,天朗的疆土,本就是皇上的,臣不过是在旁辅佐罢了。权力之事,皇上想要,臣哪有不给的道理。”
明面儿上的话是这么说着,其实令宸牧早就在心里把这侄子给千刀万剐了,原本隐忍多年,夺权篡位只在一朝之间,想着是,等皇兄年老不能理事之事,逼他下道谕旨,名正言顺的让他继位的。可谁曾想到,他那心思深重的皇兄忽然之间无辜暴毙,那时他还在边疆打仗,班师回朝之时,眼前这小子已经稳稳的坐在皇位上了。
多年来的忍耐,让他积怨已深,所以他暗自留了烈焰骑兵的军符,又仗着连连胜仗在军中立下的军心,将其收入自己的麾下,才渐渐有了能和朝廷抗衡的能力。
如今自己离登帝称王,只有一步之遥,只要许儒年和赵毅能被他神不知鬼不觉的铲除,那天朗还愁不能易主吗?
只是他没想到,原本那么无能昏庸的令桓宇,竟然在这里给自己下了个套儿,还是个死结。不得不说,小侄子还是很聪敏的,知道在天朗,他没有威信,说不上话,便借来北疆的势力,压上自己一头。如今之计,自己必先答应着,从长计议才好,不能因为这小小的变故,坏了自己数年来的大计。
……
“陈中,新进贡的葡萄,去安排人全送到懿王府上。”
呵,皇叔还真当他这几年被踩在脚下,不会反击吗?想来自己坐拥天朗已有数载,可摄于烈焰骑兵的军威,少有人敢站在他这边,如今朝中势力渐渐倾向了令宸牧,若他再不有所动作,这屁股下还热乎的皇位,怕是谁也保不住了。
今日恒王的几句话,倒是给他提了个醒,恒王向来无争,今日竟和自己争讨起国事了,难不成,逸安真如世人所说,多年养精蓄锐,韬光养晦,待有朝一日弑君夺位吗?
皇叔如此,若逸安也如此,那岂不是成了代代相传的恶习?
看来今后,得对胞弟多加防范才是。
令桓宇批着从懿王府筛了一遍才送到宫中的折子,连着坐了几个时辰,觉得身子有些疲乏,“皇后有多久没来了?”
“回皇上的话,皇后娘娘三日未来了。”
“罢了,朕回头再来批,先去看看皇后。”
“是,”陈公公得了令,连忙拖着细长的声音冲外头喊着,“摆驾拢翠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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