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还没来得及解开安全带,江星怀就砸进了他怀里。
“你吓死我了。”江星怀紧紧抱住他,手在发抖。
“腿没事吧?”傅衍双手抱在他背上拍了拍。
“事大了……”江星怀不自主小声撒娇。
“我看看。”傅衍说着就要蹲下去。
“等等——”江星怀疑惑朝着天台另一边的黑暗看过去,“那是什么声音。”
傅衍一怔,侧耳倾听。
那是一种割破风声,接着一秒后实砸在地上的沉闷碎裂的声音。
咚——咚——咚——
傅衍反应过来,下意识捂住了江星怀的耳朵。
“怎么……”江星怀还没问完,突然意识到了。
那是天台那头追过来的感染者,他们在接二连三的往下跳。
在一天以前,这些感染者是活生生的人,甚至可能一个小时之前,他们还在说话,他们在呼吸。
江星怀开始变得僵硬,他开始想自己今天做的那个决定是不是正确的。
这个世界已经变了,如果救人是要付出自己的生命乃至别人的生命,他还应该坚持之前那个世界中属于自己的规则吗?
“看什么呢!都过来了吧!”黄毛气喘呼呼的冲上天台,“快!我找到空房子了,就在下面,里面搬空了,没有人。我也没敢继续往下走,怕不安全,快下去。”
“别想了。”傅衍牵上他的手,拉着人下了天台。
楼道黑暗,黄毛举着手机走在前面带路,耿老师跟在黄毛边不知道在碎碎念些什么。黄毛一脸不耐烦,却又回头提醒这个胖子小心杂物。
江星怀沉默着。
“你没错,错的是他们。”傅衍捏了捏他的手,突然说,“无论是不是病毒爆发,他们只会是那种人,这跟谁都没关系。你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江星怀苦笑,“格外的帅吗?”
“你的心是热的。”傅衍轻轻的拍了拍他胸口。
“谁的又是凉的呢?”走在前面黄毛语出讽刺。
“世界以痛吻我,我却报之以歌!”耿满宏突然吟诗。
江星怀:“……”
傅衍:“…………”
黄毛:“………………”
“他在你们学校教语文的吗?”黄毛低声询问。
“教数学。”江星怀也小声回答,“但他特别喜欢在数学课上念诗。”
“爱好?”黄毛问。
“矫情。”江星怀回答。
“无比赞同。”黄毛点头。
“我听到了!”已经走到前面推门的耿满宏瞪着眼睛看着他们。
房子小且杂乱,应该是出租房,租客早走了。没有床,只有一个席梦思垫,就摆在客厅,但中间破了个大窟窿。
能坐人的只有紧贴着墙摆着的布沙发。
“快看看腿。”耿满宏踢开沙发杂物,催促着江星怀过去。
傅衍扶着人让他坐在沙发上,搬了个小凳子架好他的腿。
从背包里掏出蜡烛,点燃。
“哎!怎么这么多血!”耿满宏震惊了。
江星怀穿着条修身的牛仔裤,膝盖那儿已经破了,绑在那儿的绷带已经全部染红。
傅衍缓慢扯开绷带,又拿着剪刀小心剪开牛仔裤。
膝盖已经肿了,骨头突出来显得很吓人。但更严重的应该是膝盖侧面不断涌出血的一条伤口。
“我操……”黄毛眼睛瞪得老大。
“需要缝针。”傅衍脸色难看。
“啊?”江星怀愣了。
“先吃消炎药。”傅衍从包里翻出消炎药递过去。
江星怀接过,仰头吞了。
“我开始消毒了。”傅衍拿着酒精瓶,担心看着他。
“没事,泼吧,我都疼麻了。”江星怀无所谓耸耸肩,手却抓紧了身下的沙发。
“耿老师,麻烦您抱着他。”傅衍说。
“不用,我没事。”江星怀豪气的一挥手。
傅衍尝试性的用棉签沾了点酒精抹上去。
江星怀整个人猛的一弹:“啊!不要!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
耿满宏叹了口气,抱住他。
“好了。”傅衍简单处理完江星怀的伤口后,已经过了5分钟,
江星怀疼出一头汗,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还少爷脾气的抱怨:“这破沙发硬死了!”
“我抱你。”傅衍让他靠着自己,又拿手帕仔细擦着他头上的汗。
江星怀哼唧着:“我不想缝针”
“伤口太大,他会感染。”傅衍蹙眉,根本没接他的话,看向房间另外两人,“我必须去医院。”
“离我们最近的第一人民医院在临阳大道那边,太远了。”耿满宏说。
“我们必须得有车。”耿满宏飞快下了结论。
“我有车。”黄毛立马说,“二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