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秋上前两步,扯过西门吹雪的手,将刀绳搁在了他的手心。
西门吹雪低眸瞧了眼手里连边线都没处理完美的刀绳:“……”
他冷静问:“什么意思?”
风秋:“我和陆小凤的礼物,你凭这个信物可以去潼关取画。”
眼见西门吹雪手指微动要扔,风秋眼里手快的又将这绳子塞进了他的怀里,即刻退后两步对陆小凤说:“好,他收下了。”
陆小凤立刻道:“西门,俗话拿人手软,收了礼,可不好说我们骗人。”
西门吹雪松开了自己的手,他看了看这两人,终于意识到这两家伙在一块的时候,是真的没脸没皮。一个浪子再加个骗子,他们真没有不敢做的。
西门吹雪沉默片刻,风秋瞧着他笼在日光里,忍不住猜他垂着眼睫在想什么。
是在想“误交朋友”还是在后悔和玉罗刹做交易?或者更惨一些,西门吹雪终于意识到他不该出来接他们的。
风秋忍不住要叫他。
西门吹雪抬起了眼。
他看向了风秋,在干涸昏沉的沙漠里,仿佛只有这双眼睛仍是澄透清寒的。
风秋听见他道:“江枫,没有下一次。”
几乎是在听见这句话的那一刻,风秋就在心里道:嗐,这都多少个“下一次”了。
还好她的本能还在,及时阻止了她把要命的话说出口。她紧紧闭着嘴,睁着眼的微微眨了眨,瞧着无辜又可爱。
西门吹雪垂眸看了一会儿,转身出门寻路。
陆小凤则走来道:“你割我衣服下次能不能提前打个招呼,我还以为你要割袍断义呢。”
风秋道:“这怎么会,要和你割袍断义,我至少把你衣服割去一半。”
陆小凤闻言莞尔,他看着西门道:“不过你为什么编刀绳?”
风秋道:“我练袖刀的,有时容易脱手,所以常给自己编,这个我做起来快。”
陆小凤“哦”了一声,又摇了摇头:“不是,我是想问你为什么送西门吹雪刀绳?”
他困惑:“你编个坠子都好啊,他用长剑的,哪里用得上刀绳?”
风秋:“……”对哦。
风秋镇定地拍了拍陆小凤的肩:“没事,收了就行,小细节不用在意。”
陆小凤:“?”这是小细节吗?这会让我觉得我先去开口圆场没让你喝那口“酒”做错了!
沙暴停歇时,沙漠也近黄昏了。
风秋瞧着时辰,本想和西门吹雪说今日不如不走,就地扎营休息,明天再行。可西门吹雪却已经重新登上了骆驼,没有半点等候的意思。两人只得跟上,就当他们以为今夜都要赶路的时候,西门吹雪甚至都没有带着他们走出这边旧址,便又下了骆驼。
风秋:“……?”
西门吹雪带着骆驼走进了一座只剩下半边的塔楼,两人不明所以牵着骆驼跟上,走进了,方才发现这只剩一半的塔里竟别有洞天!
塔下是镂空密道。
顺着密道一路往下,冰凉的水汽与暗河的流动声也就越发清晰。等他们到了暗河底,点亮的手中火折,一处因时光变迁,从地上淹埋进地下的幽暗旧城便显露于三人眼前!
陆小凤:“这就是——西方魔教?”
西门吹雪默认,他燃着火折在前方引路。
风秋与陆小凤一样震惊,西方魔教的传闻天下尽知,这样一个势力庞大的组织,风秋本以为他们的大本营怎么说也得是连家堡那种——就算建在大漠,也得是建在大漠绿洲之上的巍峨建筑,却从没想过这个组织竟然将大本营放在了地下!
但若是仔细回想有关西方魔教的传闻,却又觉得并不意外。西方魔教本就以神秘著称,有什么比在地下更神秘的。他的存在已有数十年,一早便是沙洲回鹘的心头刺,以沙洲回鹘的能力,竟也只能对他听之任之,将其所在之处称为“魔鬼城”——玉罗刹的强悍顾然是一方面的原因,更多的可能,应该还是因它藏在地下,沙洲回鹘久寻不得。
西方魔教虽在暗城之中,但这城中的魔教中人却少的很。
三人一路走来,瞧见的大多是沉默的仆人,似是弟子装扮的仅仅看见了四五人,更是从未见到类似长老堂主之类的人——这让风秋不由感到困惑。
西门吹雪淡声道:“没什么好奇怪的,这是玉罗刹个人的孤堡,除了他信任的人,无人可入。西方魔教并不需要议事,一切尽以教主的意志为上。他若是有命令,会直接发出。”
风秋忍不住问:“那长老呢,魔教长老们在哪儿?”
西门吹雪闻言眼中微讶,但他什么也没有问,回答道:“昆仑山。”
昆仑山!中原的昆仑山!
全江湖甚至杨无邪都以为西方魔教以全数退出了大宋,却不想他们仅是教主离开,教主之外的几大高手竟仍在江湖内!玉罗刹是怎么做到的,西方魔教又是怎么瞒住所有人的?
风秋心中微骇,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