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不敢去碰面前的菜肴。
偏偏仆人还在道:“老爷,您不用餐吗?”
那声音比夜风更又冷,施孝廉握着筷子的手已经抖的不像话,可那声音竟还在道:“老爷,需要我帮您吃进去吗?”
施孝廉不敢回头,怕自己回头见着的便是一把刀。可施孝廉又不敢去吃面前的东西。极度的害怕之下,他竟丢了筷子!
仆人的声音冷到极致,他道:“老爷。”
施孝廉哆嗦着。
那仆人终于不耐,眼见便要上前去强喂施孝廉食物,就在这时,门外忽传来声音——“施庄主,我忘了一事要与你说,施庄主,您方便出来一见吗?”
施孝廉听见了江枫的声音。他的眼中陡然透出光来,他正要开口,那仆人见状当机立断,袖中翻出一把刀便要现在了解的施孝廉——
但他那把刀没有来得及送出去。
冷血不知何时已无声息地从窗户进了屋,他手里的那把铁剑穿透了敌人的心脏。
风秋一把推开了门,瞧见屋内情况没有意外,顿时松了口气:“我就知道西门吹雪最能吸引别人注意,他往薛家庄一去,断魂谷的高手怎么也得先稳那边。至于咱么这边——”
风秋笑了:“嗐,我也挺惹眼的不是?”
冷血抽出了剑,知道这是死士,问不出东西,他也不浪费功夫。
月色下的冷血眼瞳越发碧绿,倒比刚被杀的人显得更像修罗。他走向施孝廉,一手拎住了他的衣领,冷声道:“我大师兄在哪儿?”
原本施孝廉还怕得要命,可听见冷血那么问,却突然咬死的下唇,什么也不肯说。
似乎是怕冷血会对他做什么,他竟是拿起桌上的碗直接往自己的脑袋上砸了上去!
哗啦一声,施孝廉直接将自己砸晕了。
他一个文弱书生,这一手实在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冷血都怔了一瞬,紧接着才看向风秋。他说:“……带回去?”
风秋:“……带回去吧。”
她复杂说:“回去把他放在空屋子里,我们再问。”
西门吹雪出门晃这一圈,回来的时候已经月至中天了。
他一回去,见到的不是已经得到了线索的、精神饱满的风秋和冷血,而是一对神情萎靡、已无计可施的师兄妹。
西门吹雪:“没问出来?”
风秋疲惫的点头:“他知道我们的身份,不会轻易杀他,所以咬死了就是不肯说。”
冷血道:“他有功名,也不能动刑。”
事情难办的也正在这里,施孝廉是个有功名的读书人,冷血是官家身份,不能对他动任何死刑——甚至冷血在场,就该保证他不被动刑。否则施孝廉重获自由后,一本参上去,神侯府又是平添的麻烦。
西门吹雪对杀施孝廉这种人毫无兴趣,但他也见不得这两人萎靡成这样。
他略思忖了一瞬,问道:“他因为什么不肯说?”
风秋道:“花金弓吧……眼看花金弓肯定和这件事相关,如果他说了,就等于坐实花金弓的罪名。暗害四大名捕,花金弓有条命都不够用。”
提到这个,风秋便有些感慨:“我本来以为施孝廉对他这未来妻子也没什么感情,没想到他还挺重情义的。”
西门吹雪冷冷道:“你是要感动他的情义,还是要救无情?”
风秋:“当然是救无情,我这不是——”没办法了吗?
西门吹雪静静看了一眼风秋,他道:“你有办法。”
风秋:“……?”
西门吹雪微微一笑,月色静谧。
他对风秋道:“我有个让他开口的简单办法,你做不做?”
“……不是上刑胁迫?”
“不是。”
风秋毫不犹豫:“做!”
西门吹雪瞧着他,也不知道是不是风秋的错觉,他眼中的笑意好像更深了点。
西门吹雪让风秋换回了女装。
光换回还不够。还要云鬓高髻,镜贴花黄。
风秋这辈子都没有这么认真地打扮过自己,便是在李园,也是简简单单随意穿了一下,像今日这般还真是她生命中的头一遭。
风秋对着镜子一点点地给自己上妆,西门吹雪就在一旁看着她。
他是易容的高手,风秋一年都给自己画不上一次,对着镜子看了会儿,也有些忐忑,便去问:“还行?”
西门吹雪看了一会儿,对她招了招手。
风秋很自觉便将头歪了些去。
西门吹雪取了笔点了唇脂,另一只手的食指指节抬起了风秋的下颚。
风秋略仰着头,眼中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静默地看了她一瞬,手下沾了唇脂的笔尖重重点过了风秋的唇珠。
风秋忍不住吃痛蹙眉。她往后仰去避开,正要质问西门吹雪,对方却早已松手放下了东西,言简意赅:“可以。”
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