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回答道,“是你以后必须抛弃的东西。”
白唐一阵沉默,继而笑开,道:“看来你也不知道答案,算啦,还是我以后自己慢慢琢磨吧。”
他忽然想起了之前昆仑山上,管辂跟他说:“小友莫要慈悲太过。”
微微摇了摇头,他不是多慈悲的人,他只是在做力所能及的事,在他在意的那些人都好好活着的前提下。
……
人间岁月飘摇,天上却仿若时光凝滞,许多从深渊里爬出来的恶魔都被苏毓秀收拢在了军队里。
逆天者的队伍里涌入了更多的鲜血,几乎成破竹之势横扫天界,张奎全无弱点,还有哪吒、昔鸣做先锋,这两位一个曾是天界上神,一个是集天地真灵诞生的最后一尾龙,承载了龙族的气运,强横无匹。
张奎已不是当年在纣王手下时的那一方守将,昔年他憋屈而死,此时苏毓秀却将近百万强兵尽数交于他,让他作为七杀星君的才华施展的淋漓尽致。
大椿木林里一战而让敌人胆寒,后又领兵直推八千里,披荆斩棘,与那叫美人的男鬼携手,几乎将天界派来的领兵将军尽数斩于刀下。
而在他们不断推进的途中,下天庭里不少散仙都早早投了拜帖,举起降棋,对苏毓秀军队的推进半点阻拦都没。
神战几乎毫无停歇,直到他们看见了一条纵横百万里的长河那条长河瑰丽的让人目眩神迷,连张奎都暂时收敛了满身的煞气,下令停军修整。
苏毓秀就站在这横过天空的银色河流旁,背后站着数名神色怅然的将军,都穿一身黑色铠甲。
张奎面上是难言的复杂,他怔怔的看着同千万年前别无二致的那一条银河,手掌无意识的抚摸着腰间的佩刀,思绪万千。
他身后还站着哪吒、昔鸣、孔宣,另一旁还站着莲涅,还有几个同样穿着黑色铠甲的人,那些人都还未曾在战场上露面,每一个身上都散发出强横而内敛的气息。
美人面上带着一款轻薄的面具,将他原本的样子遮掩了七成那是苏毓秀从她万千收藏里取出来的一件藏品,能遮掩真容,能让道法低于催动面具的人都看不见他的真容。
苏毓秀为他催动了面具,而这些人里,只有莲涅隐约觉察到了他一层薄薄的面具,但他不是多话的人,只当不知道。
“翻过这条河,就到南天门了。”
苏毓秀指着烟波浩渺无风无浪的银河,看着里面沉坠着的那些星辰碎片,淡淡道。
“过了几千年,他们竟然腐朽成了这个样子,”张奎声音里有沉痛的沙哑,他伸出手,只一用力,就从那银河里拈出了一抹清澈的银河水,“神体溃败,神兵羸弱,就连神将,也不复当年。”
“若是当年,天庭有六御拱卫,四方神帝护持,三十六天将据守四面八方,五耪婢、四天王、十二真人、五方五老、六丁六甲……等等,又怎会是区区百万逆天者能攻打进来的?”哪吒斜挑着一双眉,露出浅淡的笑,仿佛在说着别人的事,“如今成了这样,呵。”
最后那嘲讽的一笑,也不知落在了谁身上。
莲涅穿一身黑色广袖长袍,眉心上有一朵灼灼红莲,怀里还抱着那只瞎了眼的猫,克制着脑子里那些让他疯狂的情绪,道:“看见了吗?对面那几个小家伙是谁?”
苏毓秀淡淡的扫过百万里天河,目光落在遥远的未来,道:“四天王,五耪婢。”
“是他们啊,”张奎道,“会有些难打,毕竟人数那么多。”
苏毓秀遥遥站在前方,正要说话,却倏然抬头,看见无数细碎的光点从地下飞上苍穹,一路仿若被星光照亮前路,接引着飞快的没入银河的另一边,消失不见。
莲涅目光微动,无甚悲喜的道:“果然是他们。”
苏毓秀微偏头看他,道:“这么多的精魂被带入天界,你们地府都不管的吗?”
莲涅抚摸着怀里蠕动着头颅的小猫,道:“地府……他们早就知道啊,为什么要管?地府本来人满为患的啊,就算没有天界,他们也总要想办法弄死一批又一批的。”
顿了顿,又笑道:“不过也说不好,知道当年那场旧事的估计都死光了,现在那几个新府君,也派了人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