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符,刷的一下抛开,“这本来就是个乱世,有的人活的辛苦,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被他抛开的那张符在半空炸开,轰隆一声,炸的面前的房子都抖了抖。
林樊面色冷酷,眼神死死看向远处的一颗槐树,槐树上冒出一个人,讪讪的笑着,做了个讨饶的手势,林樊点了点那人,示意以后再收拾他,那人就猴子一样溜了。
白唐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但面上声色未动,依旧随着他进门,道:“辛苦点倒没什么,关键不能要命啊,师兄,你可别跟我讲些歪理,这世上可没有什么比人命贵重的。”
林樊就笑,又一伸手,捉住了一把飞剑,反手就给掷了回去,白唐听见了一声模糊的呼痛声,继而就听林樊笑道:“当然,人命贵重,这没有什么可说的,可不同的人命在不同的人眼里,分量是不同的,比如你,比如天师门的师兄弟,你们的命在我心里就重一些,外面那些我连名字长相都不知道的人,他们的命在我心里就轻一点,
这种时候,人心里总会有个轻重,能力有限,不想掺和太多。”
白唐彻底懂了林樊的意思,他表达的很明确他要先保全天师门,才能再说什么保护其他人,或者说,他想做的选择是独善其身,从来不想兼济天下。
天师门在a市外独有一座大山,外面还布置了各种阵法,一个传承久远的宗门,在这种风雨飘摇的时期,最是能体现传承的优势。
外面再如何飘摇变化,他们所在的这一座青山,依旧四季分明,山是山,石是石,树木是树木,连飞禽走兽都没比之前少几个。
白唐心里有些凉,他道:“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天师门的意思?”
林樊给他倒了杯茶,推过去,笑道:“我的意思,就是天师门的意思,白小唐,你真是一点都不关心我们天师门的新闻,你之前不还关注我们的 白唐撇嘴,道:“现在谁还有心情看那个……听你的意思,张土匪指定你当下一代掌门了?”
林樊摆出高深莫测的样子,点点头,道:“掌门去跟神仙打架,一不小心就得玩完,所以早早指定了我……怎么样?厉害吗?”
原本的沉稳都在最后挑着尾音的问话里褪了一层色,终于露出些许当年那个少年人的影子。
白唐就笑,特别诚恳的道:“厉害厉害!师兄,王老头可还一直巴望着你回去承他的衣钵做个白衣天使,你这是彻底断了他的念想啊,下回再去看他,老头子得打断你的腿!”
林樊胸有成竹的笑道:“之前还会骂我不学无术,现在怕是不会,没准还夸我有先见之明,早早学了安身立命的本事。”
白唐又与他笑着说了两句,就起身告辞。
实在是没什么可再说的了,林樊他最是懂的如何自保,也殚精竭虑的护着天师门,态度明确,全无含糊。
林樊也没多留他,却执意要送他出去,到了山下,就能远远看见那些缩在山脚的人,白唐心里一阵难受。
林樊看着他大步下山,在他身后淡淡开口叫住了他,道:“白小唐。”
白唐停住脚步,回头看他,道:“怎么?”
林樊脸上那些因为战斗涌出的刺青已全退了下去,只在右边眼睑下留下一个绿色的小痣,肤色白皙,面容硬朗,道:“我是你师兄,天师门就永远是你能安身立命的地方。”
“要是以后有了难处,就来找我。”
这番话他说的很轻,但却有千金重。
白唐笑的桃花眼完全弯了下去,朝他摆了摆手,大步流星的朝着山下行去。
林樊背负着双手,站在风口,面色淡漠的如同石刻冰雕,他静静的站了一会儿,才转过身,正看见也在他背后出现的女子。
于红婧蹙眉道:“他肯定要觉着你冷血了,怎么不解释?”
林樊笑了笑,难得有些乖巧,依稀还是当年肚里腹黑面上温和清秀的少年:“没什么可说的,我们确实不想庇护山下那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