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起来。
白唐身处其中,感觉尤为奇妙,像是头顶压着一口无边的锅,随时都能扣下来,将所有人一锅炖了。
此时他还不知道,那一力撞天门、挑拨各方已经绷如满弦神经的人,跟自己的关系还挺近。
那通强制性视频电话结束后,刘正邪又给他打了私人电话,在电话里将那顶尖联络器的尿性批判了个体无完肤。
白唐不耐烦的撂了电话。
打扫卫生还在继续,又顺手给屋子里加了几道防尘祛阴符,再一一梳理那些堆放在书房里的杂书。
正在此时,一阵轻微的敲门声传来。
苏毓秀就站在破败巷子里,立在白唐家门前,克制而礼貌的微笑,见门前的灰褐色门扉打开,露出一个颠倒众生的笑,将手中硕大的生日蛋糕举了举,甜甜道:“生日快乐。”
白唐:“……啊?”
苏毓秀笑容可掬的越过他,自来熟的朝里面走,边走边道:“这就是你从小长大的地方?啧,很有情调啊,用来庆生刚好,地方不大,但挺温馨。”
莫名求秒就要过生日的白唐一脸懵逼,跟在她身后,力图纠正道:“你是不是记错了?我生日不是
今天……今天也不是愚人节啊,大美女,你这唱的又是哪一出?”
“那就当补你去年的生日吧,过来!”苏毓秀道,“需要我给你唱生日歌吗?我唱歌很好听。”
白唐捂着脸,有些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
苏毓秀还在蛊惑:“一曲让人醉,醉死温柔乡。”
白唐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脑子里不知怎的,就出现了一尊冷硬俊美的黑面神,他道:“高抬贵手。”
苏毓秀温温柔柔的笑。
……
明面上看起来,城市里一片明媚阳光,那样潜藏在黑暗里的怪物都在道术昌盛的趋势下收敛爪牙。
墨赦慢慢走在街上,脸上都是金色的阳光,但那张脸却格外的冰寒,周围都没什么人靠近。
他不缓不慢的走着,慢条斯理的走过两个十字路口,脚步一转,拐进了一条完全沐浴不到阳光的背巷里。
巷子很长,被两排住宅小区夹在中间,墙体呈破败的灰色,上面被人用彩笔划出凌乱的线条,还有些幼稚的字。
一踏进那巷子,连空气都似乎阴寒了不少,墨赦目不斜视,脚步依旧不疾不徐,对那潜藏在暗处窥视的视线全当不知。
“跟踪我?”
原本空无一人的巷道上突兀的出现一道人影,就站在路中间,抱臂看他。
墨赦停下脚步,目光平视过去,正盯在那张桀骜不驯的脸上。
仍是斜挑入髻的眉,清隽漂亮的一张脸,脸上还有少许红晕,似乎方才在太阳下行走时被晒出了一血。
但墨赦知道不是,那是拼命压制内伤扩散留下的表象,看似健康,实则不堪一击。
他道:“是你做的?”
三太子眉峰一挑,反问道:“你指什么?”
墨赦沉默的看他,面上神色不变,却仿佛一切已了然于胸。
三太子警惕的看着他,如同被实力相当的其他狼抢夺猎物的孤狼一样,既凶狠又冷静,在做出自己最能接受的宣判。
墨赦手插裤兜,整个人露出完美的冷面贵公子气息,淡淡道:“天门。”
三太子轻笑一声,也不否认,道:“关你什么事?你就是个被褫夺官身的前无常,严格来说,你连鬼差都不是,范无救,少操心,才能活的久。”
说到最后,声音冷如三九寒冬,连空气都似乎咔嚓咔嚓结出一层霜花。
墨赦手扔插在裤兜里,淡声道:“你想干什么?开天门对你没有好处。”
外面的阳光和而热烈,却忘了照进这一片阴影。
三太子脸上的红晕褪下,露出森森的白,那是那天撞天门留下的伤。
这些天他想了无办法,但衣服遮蔽下,那道从左胸斜划到右腹的狰狞伤口一点都没有愈合的痕迹。
他在所有人面前都强撑着的无事的模样,可那道一直发疼的伤口却时时提醒他那天门警告的凌厉。
他想起那些藏在深处的眼睛,一双双冷酷而又清醒的眼睛,如同贪婪的狼,被他弹压着不敢动弹,一旦他露出伤态,别的先不说,那些人就能把他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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