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速度很快,却依然没追到那抓走酆狱的府君,他不知来的是哪个,但那样纯粹的阴气只有府君级的人才会有。
上方的巨石和下方匍匐着无数阴魂的坑严丝合缝,一旦下压,底下无数阴灵瞬间就能被压成粉末,他们惊恐着、嘶喊着叫着府君饶命。
但求饶还未求完一轮,就觉眼前一晃,那一身赤红色、拖着长长尾羽的雀鸟已然冲碎那石山,高翔于天际,那羽翅一闪,就有无数赤红火焰凭空而出,燃烧高空燃烧地面,万万阴灵被灼烧的痛苦哀嚎,连酆都的阴兵都被迫退出数千米。
“老楚得手了,那罗酆山的护山灵界已失,我去捉黄冲宿!”月戎转着眼珠子,白色月刃也从高空射下,但比他更快的是另一道影子,眨眼就瞬闪了出去,带动无数阴风。
人已在空中前行千米,那声音才传到耳边,“死基佬,少抢老子的猎物!”
月戎哼了哼,道:“要是被黄冲宿斩了,可别哭!”月刃在空中一折,就又回到了陆判身边,对着他挤眉弄眼。
陆判撇过头,心说这么些年月戎一直在地府里如鱼得水果然是有道理的,他可以说是将每个府君的性格都拿捏的十分到位,起码这十二府君就很听话。
“月戎,你这一招使的好。”
正说话间,一道身穿靛青色书生袍的身影凭空出现,他身边还跟着一个身穿红色轻铠的女子,那两人脚下也是一团巨龙的的黑色阴气。
这是楚江王,执掌第二地狱——剪刀地狱,人瞧着很是人模狗样,又温柔又和善的样子。
月戎抬眼看向落在他身侧百米的男人,道:“你怎么还这幅衣冠禽兽的模样……什么审美,地府的官方制服不是早就发了?不穿府君制服,回头就扣积分。”
“见笑了,最近在下爱妻比较喜欢这幅模样。”楚江王拱手做了个揖礼,文质彬彬又锋芒毕露的分毫不让道:“说起制服,在下倒是想问第六府君,你今日可穿了?”
月戎被他秀了一脸的恩爱,脸都要扭曲了,回想自家闷葫芦也似的包子,更觉面前的衣冠禽兽十分碍眼,死气沉沉的朝着下方一指,道:“瞧见没,今天是来打架的,本府君怕弄脏我心爱的制服才没穿!哪像你,出门还穿情趣服,哼,哼!”
楚江王长的唇红齿白,看着也很文弱,面上挂着斯文的笑,不无炫耀道:“没法子,内人比较任性,作为男人,总要依着他一点。”
“滚滚滚!老子看见你就烦!”
“茶话会以后再开,妈的,十一一个人可压不住七个星君!”十四府君一边也纵身投入战场,一边提醒那两人。
朱雀又是一声嘶鸣,无数火红色的羽毛洒在半空。
那巨大的坑被十一府君翻手填
平,又有无数根绳子从无尽高处垂下,每一根都晃荡着去缠那朱雀,但那朱雀也爪喙齐出,撕扯着那坚韧无比的石头。
战场绚烂无比,无数阴灵哀叫着后退,为那雀鸟与府君的大战腾出地方,但即便他们的速度很快,还是有无数阴灵被殃及,化作阴气消散。
十四府君执掌枉死地狱,也携无尽阴气向着雀鸟压来。
那朱红色的雀鸟高声嘶鸣着向两位府君冲来,黑睛黄喙,头上的翎羽赤红如火,端坐在雀鸟脖颈上的女子眉目清淡,手指拈着法印,不断变化,坐在她身后的六位星君也各拈法印,身外都有红光闪耀,眉目或端然或含笑,不一而足,但脸上都含着酣畅淋漓的痛快。
十四府君方一下去,楚江王也将酆狱往月戎身边一推,翻身加入战场,那赤红色的朱雀立马就被从高空压制下去,它羽翅拍的更急,那火焰的温度也更高。
一时间天空被分为两半,一半火红一半漆黑。
就在那雀鸟被三位府君联手压制时,一道雄浑至极的吼声传出,一道身长千米的青龙腾空而起,青色鳞甲如水墨画染,显出一片十分温润的光泽,摇头摆尾就上了天空,长长的龙尾一抽,就将那山峦一样压制而来的阴气抽散。
极目去看,尚能看见那青龙背上单薄的四位星君,那是东方苍龙七宿中还活着的四位星君:亢宿庭庭星君,房宿天驷星君,尾宿天鸡星君,箕宿天律星君,除去已战死莲寂地狱的角宿天门星君,氐宿天府星君和心宿天王星君,东方七宿全部在此。
战场上青龙与朱雀交相盘旋,双头并进,同声嘶鸣,直冲云霄。
而就在交战最凶的时候,第一府君、第三府君、第四府君相继携着无边阴云到场,同时,战场上也相继涌来了乌泱泱一片的恶灵,那些恶灵有从崩塌的第七层跑出的,有从神寂地狱跑出来的,甚至还有被地狱众府君压制了无数年的地府最不可度化的邪灵恶鬼。
那些东西,都蓄谋着趁这次机会将地府掀翻,他们自己做不到,就也只有借助天神的力量,否则地府存在一天,他们即便暂时从所在地狱跑出去,迟早也要被抓回去。
阴魂太多了,即便大多数阴魂经历了地狱洗礼,一朝逃出就只会想着逃跑和躲避,但一百只里总会有一个胆大的,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