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五六岁孩子大小,过长的头发平铺在他身后,精巧的像个漂亮的瓷娃娃,他身边还摆着一坛酒,时不时端起酒坛啜饮一口。
犴鹿在奏乐,就坐在那伸入高空云层的橡树枝丫上,穿着云彩织造的轻薄白色纱裙,腰间挂着精致的红色丝绦、这位浑身笼罩着温和光芒的女神信手拨弄身边的竖琴,就能奏出安抚人心的乐章,即便身处地狱,她也出尘的让所有人仰望。
角蛟也随意的盘膝坐在屋外宽大的橡树枝丫上品茶,面前摆着一副标注着山川、河流、城市的巨大绘卷,他眉眼间都是淡定从容的微笑。
突地,他喝茶的手一顿,白瓷青花的上等瓷盏里浮动着两片淡灰色的茶叶,荡漾起微弱的涟漪,穿着黑色蟒袍的男人唇角的笑容更深,方一抬头,就感觉三道目光从不同的方向落在了他身上。
他点了点头。
无声无息的,那方桌空着的三边便都坐上了人。
那铺展在桌面上的地图绘卷上光芒闪烁,角蛟手指一动,点在上面一处用金色标注的地方上,“刀山地狱彻底蹦碎,万鬼出笼,这股洪流会
向四周冲击,冥河之上的十层地狱都会被冲击,毕竟那释放出来的,可有好几个都存在了万年呢,”
“现在十九府君出了十九狱,我们的时机也就来了,这里,”他的手移动了一下,落在一处用黑色线条绘出的莲花形印记上,“这是罗山,按照往年惯例,第十九府君到达罗山之时,地藏菩萨留在地狱度化恶鬼和阿修罗的万千分身会短暂汇聚,与他论法。”
水獬嗤笑一声,用更加童稚软糯的声音道:“在自己人面前,就不用替他扯那块遮羞布了,什么论道,是净化他吧,自从裂冥之战后,他就发了疯,地藏用了三百年都度不了,后来就专门开辟了一个地狱,说是让他掌管那些九天堕魂,可实际上,却是用了八层暗狱来压制他,一百年才能出来一次,呵呵呵。”
黄冲宿心潮起伏,完全不想听那十九府君的八卦史,当即道:“谁管他疯不疯,也没人在乎他疯到什么程度,我只想知道我们什么时候能去第十九层地狱。”
犴鹿安抚的拍他的肩膀,和声道:“别急,已到了这一步,我们必然会让你跟玉女重逢。”
黄冲宿用左手握住右手手腕,拼命克制着什么一样,“我知道,我只是……有点焦躁。”
水獬翻个白眼,却没有如以往一样出言嘲讽。他不懂那黄冲宿那种执着的情感,也再不会有机会体会了,但他来这里就是为了成全。
角蛟微微笑,眼中浮动强烈的自信,道:“机会只此一次,要沉住气。”顿了顿,调笑道:“好歹也是西方白虎七宿之首,受封奎星,统管西方诸多星宿,可不该这么浮躁,虽然弟妹很是美丽动人。”
黄冲宿深吸了一口气,将胸中那股躁动压下去,目光重又冷凝下去,道:“蛟,你说吧,要怎么做?”
他本体为狼,本就生性悍勇冷酷,昔年被召入天庭,受封奎星,绰号奎木狼,那并不只是一个称号,更是对他能力的肯定,冷酷如狼,冷血如狼,忠贞如狼。
但他所有的冷血,都在瑶池宫看见玉女的那一瞬间烧沸了,一沸就是万年,不曾稍断。
凡人曾撰写《西游记》中对他有所记载,但那样的记载歪曲了多少事实,他与玉女的事,又岂是那一世的寥寥几笔能描绘清楚的?
他眼中回忆的神色一闪而过,就听角蛟继续道:“水獬说的不错,第十九府君发了疯,这是今天我要告诉你们的第一件事,那位神秘的第十九府君,可是罕见的一体双魂,当年裂冥之战中,神佛陨落不少,东岳帝君也是,神魂飘零只剩一缕魂火飘摇,后被地狱里封印数万年的上古凶兽火螭虚弱的残魂融合,呵呵,两者属性居然相和,且两者皆强,共争一体,慢慢竟然就融合了。”
“只是那火螭生性暴虐,东岳帝君也不是什么好人,合体后,两者的记忆都一朝云烟散,但意识还在,两股意识互争主位,就疯了,呵呵,但他是一个新的神,地藏给他取名莲涅,意‘开莲见佛,涅重生,’还用无上法力强行让那两股意识轮流出现,维持基本的稳定,但你们都该知道,这种平衡是多么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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