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咱们逮几条。”
他双眼放光,满目都是水里穿行的鱼虾,仿佛那些无辜的鱼虾瞬时都抛媚眼扭腰身的勾搭他一样,直至此刻,初游冥河的兴奋劲一股脑的就涌了上来,他看了看那水,又看了看墨赦,勉强保持着稳重,道:“这水能碰的吧?里面不会有水鬼啥的吧?”
墨赦见他半个身子都探出了船外,掰着他的肩膀给拽回来一点,道:“冥河水下沉了许多怨灵,给拖下去,便再上不来,你坐好。”
白唐不信,笑道:“那我们经常吃的冥河水产不会是从这里捞出来的吧,那可多脏,用死鬼泡出来的……你别点头,把头正回去,我有点心慌。”
墨赦一点都没顾忌他脆弱的小心脏,依然故我的点了头,眼看着他面色发黑发青,原先一直绷紧的面皮不由松快了些。
白唐心如死灰,想着自己曾经还叫嚷着说冥河的大闸蟹好吃,现在想来,那大闸蟹不知吞了多少阴魂鬼气息,才能
那般阴气纯正,美味无比,但是……感觉有点恶心。
却听那前方乘船的人一声长笑,道:“冥河里的东西味美气足,确是好吃。小黑,你这朋友倒是与小白有几分相似,当年他也贪这河里的吃食、”
墨赦面上神色不动,只在眼底蕴了一层浅薄的笑意,仿佛那个人也在记忆里鲜活起来,道:“嗯,他时常来河里偷偷捕捞,还多亏船叔给他行方便。”
那船叔背对着他们,语气怅然道:“冥河空旷,这摆渡船老旧,也就只你们几个还记得时常来坐。”
墨赦道:“他性子活,总爱与众不同。”
“是哩,倒是地狱里难得的晴朗性子,这次你回来,是为了他么?”
墨赦缄默,半晌才道:“不是。”
那船叔点头,自顾自掌着船篙,划开冥河水面。
正在此时,一股千尺高的大浪从身后袭来,阴寒的狂风吹的船头那灯摇摇晃晃,白唐睁大了眼,眼看着那黑黝黝的喝水兜头盖脸而来,甚至能看见那黑水里闪烁的雷电,他脸色就是一变,下意识就双手抱头,只道要被淋成个落汤鸡。
良久,不见那水岑凉感觉落下,船也只摇晃了几下并未侧翻,这才睁眼,一睁眼,就见这小船已浮在千尺浪头,脚下正是翻滚汹涌的冥河黑水,背后是阴间没有黑夜的万里明朗长空,迎面阴风如刀,白唐却只觉得痛快,入目所见,一片天高海阔,连人都仿佛更加明朗起来,忍不住就想纵声长啸。
他也学船夫立在船上,魂体被吹的摇摆不定,但脸上全是明媚的笑,一双桃花眼弯的几乎只剩一条缝。
墨赦怕他被吹下去,一边低声训斥一边抓牢了他肩膀。
不知行了多久,那浪花终究熄灭下去,船又复行水面上,却听那船夫操着沙哑的音调道:“前方便是对岸,水平无浪,你也能平安来回。”
两人随即上岸,再一回头,那小船便又在冥河中心飘飘荡荡。
“那是冥河摆渡人,是我的……故人。”
墨赦见白唐目光还留在那船上,便开口道。
白唐懒懒一笑,道:“听你们说话我就知道了,不过,他方才叫我小白,怎么又说认错了?你之前有朋友跟我相似?”
他一边随着墨赦往前,一边不在意的问道。心说总不能这么巧吧,要真是借了他那朋友的光,才能抱稳墨赦的大腿,那以后说不得要给人家道谢。
墨赦喉结滚动了一下,良久,平静道:“嗯,他跟你有点像。”
白唐哈的一声笑,道:“那一定也是个讨喜的人,他人呢?这次咱们顺便去看看呗,嘿嘿,这么下去,过几年我就我就能在地府建起自己的关系网,再过几十年,死了都不怕,哈哈。”
墨赦的面包车仿佛留在了冥河另一侧,不能像在阳间一样随召随到,此刻两人只能联袂飞行,鬼魂之类,在地狱里的速度都快的堪称恐怖,白唐起先还不习惯,现时已能一边借助地狱里天然的阴风前行一边跟墨赦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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