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唐只觉这人真是让他恶心,片刻都不想多待,径直道:“赵总,我和蔺菱还有事,就不多呆了,现在咱们事情已了,我们也先走了!”
蔺菱诧异的看了白唐一眼,但见那张白嫩的小脸上全是严寒,也没多想,就随着白唐起了身。
刘正邪也忙道:“我也有事,先走了,赵老板不用送了,留步留步。”
说着都没给赵炳奎挽留的机会,追着那两人就出去了。
“怎么了白小唐,突然火这么大?”
白唐道:“那赵炳奎,看的我恶心。”
蔺菱嗤笑道:“多大点事,也值得你生气?那种人就那德行,势利、自私、冷血,你以后见多了就知道了,这种人没有计较的必要。”
白唐咕哝了声,没有说话。
刘正邪也在此时追了上来,张口就骂赵炳奎,骂完赵炳奎又骂蒋舍,直说那是个没脑子的,被欺负了打回去就好了,他自己闷不吭声走了,还将气撒在他们身上,不讲理!没素质!
三人嬉嬉笑笑,背影和谐又唯美,那些之前的阴郁仿佛都已悄然而逝。
就在白唐闲来捉鬼赚钱度日的时候,他的一位故人却在遥远的地方苦苦挣扎。
那是一个隐藏在群山中的山洞,里面黑漆漆的,除了偶尔泄出的呻吟喘息声,一点声音都没有。
“总归要回去的!”
“总有一天,要活着回去的!”
“他在等我,他们在等我!”
“”
那是一个清秀俊雅的少年,他留着短发,右侧眉骨处有一条指甲长短的青色痕迹,那痕迹也随着少年的颤动缓慢的颤动,仿似会呼吸一样。
少年蜷缩在地上,指甲都在地面上扣出血来,仿佛极痛苦的样子。
即使是在白天,那山洞里也几乎没有光,只有山洞壁上不知什么品种的植物泛出微弱的光芒。
“强化身体只是第一步,以后会越来越痛苦,千刀万剐,不是开玩笑的!”
或许是疼的恍惚了,他竟模模糊糊想起那个人的话,当初将这东西交给他的人,还假装善意的提醒过他。
可他心里清楚,绝不会有人无缘无故的帮助他,还给他这种修炼速成的法子。
自从那件事后,他就随着他大哥请来的天师来了这里。
天师门,听着如雷贯耳声名大噪,却也不过如此,他的“师傅”说修道讲究随缘,讲究修身养性,所以一边为他压制那灵魂里的东西,一边教他道家的吐纳静心之法。
但这不是他想要的。
而且,道家的术法进境太慢,他等不及,选择天师门时别无选择,后来有人给他提供了另一条路,他自然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捷径。
疼痛?没有关系,他所承受的,总归有一天,会叫那个人
双倍还回来。
他的背部似乎有什么东西啃啮。
“咕叽~咕叽~”
那是血肉抽动的声音。
林樊蜷缩的更厉害了,只觉身体似乎被撕裂,那东西在身体里挣扎翻滚,搅的他全身都疼。
他大口大口喘息着,如同一条被抛上岸的鱼,绝望的张着口,却发不出语句。
就在此时,他听到外面山林间有人唤他的名字。
“林樊!林樊!”
那声音清脆悦耳,如同黄莺轻啼一般婉转。
是个女子。
林樊于朦胧间听见了这个声音,他认识这个声音的主人。
那是于红婧,是天师门年轻一代唯一的女弟子,也是自己名义上师傅的弟子之一,虽是女子,但血气烈性不逊男儿。
“林樊!林樊!师傅找你呐,你又躲到哪里去啦?快出来!”
那声音越来越近,她似乎已经找到了附近。
林樊没有搭理她,她绝对找不到这里,因为这山洞在西子峰的峭壁上,需要沿着那峭壁往下攀爬下去,再借助那云生雾锁目不能及处,的两株交错缠绕铁皮硬松爬进来。
果然,没一会,那呼唤的声音又渐行渐远了。
林樊忍过了又一波的疼痛,浑身都已被冷汗湿透。
但今天的酷刑却总归是过去了,他摊平了身体,躺在地上拼命喘息了一阵,直到呼吸慢慢平稳,力气也回到身体里,才慢慢的爬起来。
将被自己方才疼痛翻滚间弄散的衣服重新穿好,若无其事的走出山洞。
那些疼痛,那个紫青色的痕迹,都被他留在了山洞里。
他攀着那两颗盘根石缝魁伟不老的硬皮老松出了山洞,豹子一般矫健的顺着提前搭好的锁链爬上山顶,从从容容的下了西子峰。
半道上就碰见了于红婧,那女子面相极其柔和,穿着一套鹅黄色的长裙,外面套着奶白色的短外套,披着长及腰间的黑直长发,一双水样温柔的浅蓝色眸子直直看着他。
于红婧几步奔过来,急道:“你去哪儿了?师傅找你呢,再看不见你,又要骂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