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第七天了。
一点作用都没有。
“砰!”
一个玻璃瓶被狠狠的砸在地上,里面的白色药丸咕噜噜滚了一地,林樊狠狠踢了一脚那病床,病房里发出十分巨大的“哐当”声。
整个人脸上都十分浮躁,仿佛一头被惹怒的狮子,原先偏俊秀的脸上腾起阵阵杀气。
他已经在床上躺了快一个月了,身体还有些虚弱,那个影子也跟了他快一个月。
“害怕了?”
一个温和儒雅的声音轻声说。
林樊没有回答,因为他不确定这是不是他的幻觉,他闭紧了嘴,不想被人当做自言自语的神经病。
角落的暗影里传来一声轻微的笑音,那个人站在阴影里,只露出一双微微带笑的眼睛,那双眼睛的眼珠是血红色的,里面似乎住着蛰伏着一头闭眼的猛兽,泛着神秘而凶险的光。
“你怕什么。”
那个声音又轻柔的道,仿似最宽容温和的兄长,在对自己心高气傲的弟弟说话,只语气里隐隐藏了不易察觉的歹毒。“我又不会伤害你。”
他的弟弟显然也并不买账,看也不看他一眼,径直关灯,上床拉起被子,平平躺在被窝里,安然的闭上眼睛。
“我知道你的,你不甘心的。”
那个声音已经很近,似乎就在林樊床边,仿佛一瞬间就从那角落移了过来。
林樊神色不动,只默默翻了个身,背对着那个人影。
那人又低低笑了声,声音里透出些甜蜜,贴着他脖颈也似,道:“我是知道你的,你心里不甘心的,你想取而代之。”
声音温软,语气笃定。
林樊充耳不闻,内心里的烦躁已快遏制不住。
那些医生给的药一点用都没有!这幻觉一次比一次真实,根本没有一点消失的意思!
说什么劳累过度导致神经衰弱才出现了幻觉,说什么放松心情按时吃药就好了!
狗屁!
一点用都没有!
那个东西还在,就贴在他后背上,他几乎能感觉到那人身上凉凉的气息,真实的他都要怀疑那真的是一个人。
可是,不是!
那个人别人都看不到,只有他能,连手机都拍不到那个人。
就像鬼一样!
林樊闭着眼,尽量让自己不要多想,不要去想背后的那个人,不要去想那双红色眸子。
可那双眸子就像有魔力一样,由不得他不想,越想,就越想回头,越想跟他说话,越想跟他剖白自己心中最深藏的秘密。
那人刚出现时,可没有现在这么凝实逼真。那时还只是一道模模糊糊的虚影,只能看清大概轮廓。
总是在深夜的时候出现,出来了也不说话,就是静静的站在床头望着他。
那目光里潜藏的东西叫林樊不寒而栗,每一次,他都会被那样的目光从睡梦中看醒。
不知什么时候,那人的脸就越来越清晰了,那纤长浓密的睫毛,加上俊秀儒雅的脸庞,还有修长匀称的体型,逐渐就清晰了。
可那张脸......那张脸林樊绝不想认,绝不承认。
从刚开始的惊恐、愤怒,到现在的蓦视,林樊已有些习惯背后贴着一个背后灵了。
那人的确没有伤害他,他只是跟着他,眼看着他怀疑、猜想,吃药,安静温和的看着他。
但林樊一点都不敢放松,那个人没有做出伤害他的事,但一直都想将他拉入深渊,万劫不复的深渊。
这又是一个夜晚,单人VIP病房的隔音效果格外的好,静到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林樊觉得,自己或许需要个天师,不是白唐那种打着天师幌子的小神棍,而是真正的,能除魔的高人。
……
这日,学校没啥事,白唐琢磨着还是得去看看自家师兄,怎么感觉这进了医院,就不出来了还,就被敲一下,愣是在医院赖这么多天。
这么怪异的行为,很是值得围观和深思啊,于是白唐随意从街头买了把鲜花,权当做看病人送的礼了,径直就奔去了医院。
“你这也太夸张了师兄!你晚上干嘛呢!不睡觉你是翻天覆地啊还是怎么?你看看你这黑眼圈,这怕不是画上去的吧?”
说着,白唐就伸手要去摸人家的脸,被林樊一把拍掉。
林樊原本斜靠在病床上敲电脑,见到他就将电脑合了,面上似乎有些高兴,声音里都有了些活力,毒舌道:“师弟,那妓 女技术好么?酣战一夜腿软了么?我得跟师兄弟们说一声,我们家白唐终于破 处了啊,连娼都会嫖了!可喜可贺!”
白唐怒发冲冠,据理力争,道:“别胡说八道啊我跟你说!我那是办案呢,根本就没有嫖 娼!”
林樊哼笑一声,不再逗他,只道:“我在医院里躺了这么久,你就来过一次,这次还好意思空手来?别人探病都拿水果拿花篮的,你这就给我拿一把破花?你还不如给我叼个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