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赵氏看着卢兰亭那副心虚又害怕的样子,突然发癫一般仰头大笑,笑罢又开口,“你这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你私下里不知骂过老爷多少次,说他经商的头脑不如你,说他不配拥有这家财万贯,说这一切都应该属于你,你还骗我入你床榻,许我正房之贵,你……”
卢月闻言震惊之际,突见那卢兰亭不等赵氏将话说完,便倾身用力,将那宝剑直直捅入赵氏左胸口,赵氏张张口,说不出话来,只垂头看着从胸口贯穿的利剑,一行眼泪自左眼流出,划过那精心施着胭脂的脸庞,砸在地上。
“哐当”“一声,剑掉在地上,卢兰亭整张脸颤抖着,又突然跪倒在地,双腿挪动着爬到卢正萧床前,“哥哥,哥哥你莫要相信这贱人胡言乱语,现在她死了,哥哥你莫要抛下我,我们还是好兄弟啊……”
床上的卢正萧看着眼前的残局,张了张口,眼睛暗淡的仿佛熄灭的蜡烛,终究是将眼睛闭上了。
当日月儿吵着要嫁给秦沐枫那一天,他就害怕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因而即使秦沐枫上门来求亲,他也从没明明白白地承诺,,也从未表示过要站到谁的队伍里去。
可是却不想,明明已经步步小心了,却竟然败到了自己人手下,罢了罢了,卢正萧摆了摆手道:“既如此,就请王爷明察吧,来人呐,将赵氏,和我这好弟弟送去官府!”
……
今日这闹剧终于结束了,卢月却第一次觉得累了,遣散了丫鬟门,独自坐在东厢房庭院内的秋千上。
屋内,卢正萧已下了床,正同秦慕轩在厅堂里说话。
“岳父大人不必忧心,太医已开了方子,只要按照上面所说,静养上三月便能好全。”秦慕轩的语气依旧平淡的,好像今日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幻梦。
“静养,如何静养,本不想入你们这虎狼穴,却偏偏躲也躲不掉。”卢正萧捧起茶杯来狠狠喝了一大口。
“如今圣上龙体日渐衰弱,却迟迟不立储位,本就朝野乱世,岳父大人又是天府城第一富商,如何能置身事外呢?”秦慕枫淡淡笑道。
“唉,是啊,朝野乱世,身不由己啊!”卢正萧远远看着秋千上卢月的背影,依稀间仿佛又回到了当年那贫穷的日子,若是当年不求得这样的大富大贵,也许现在,他们虽贫苦些,日子却也能过得平静安心。
“我本想,等到这局势动荡了,便退出这商贾道,给女儿寻上个普通人家的良善好儿郎,也能平平静静颐养天年,只是,凡是都不能尽人意啊!”卢正萧忍不住感叹。
良善好儿郎吗?秦慕枫看着月下秋千上女人的背影,嘴角突然忍不住抽动一下。
他想起当日在茗香楼上,以及今日在大厅中看到的卢月,这样一个怪力女人,真的适合一个良善的好儿郎吗?
“敢问岳父大人,月儿在闺阁之中,可曾学过武艺,是否有一个名作拖泥的高人曾教授过她武学之术。”秦慕枫忍不住问道。
“这又是哪里来的谣传!”卢正萧不悦,“我月儿性格自是刁蛮了些,但自是比寻常女儿家更是体娇柔弱,怎么可能会学那些男子的玩意,更不可能遇见什么武学高人。”
身娇柔弱?
秦慕枫的嘴角再次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
天色全然暗下来了,卢正萧和秦沐枫才终于从厅堂走出来。
明明中午的时候还对秦沐枫是一脸的苦大仇深,怎么现在出来,两人又是有说有笑起来。
“小女性情顽劣,还望王爷多多包涵啊!”说罢正事,卢正萧拱手叹道。
听到卢正萧意味深长的话,卢月翻个白眼,从秋千上跳下来,朝着爹爹走去。
“爹爹你今天还夸我懂事,怎么这会儿又觉得我性情顽劣了?”卢月噘嘴看着卢正萧。
卢正萧看到月下,女儿一张灿生生的可爱小脸,顿时心底柔软了几分,连眼神都不自觉的柔和起来。
“你呀你呀!”卢正萧无奈地摇头叹了口气,眼底却突生几分心疼之意,他这心性单纯的女儿,怎么就入了这样的虎狼窝,以后又该如何自处啊。
“爹爹,你就放心吧,女儿一定会努力成为一个贤惠的妻子。”卢月头一歪,撒娇地靠到卢正萧肩上,一张小脸满是小女儿的俏丽笑容。
贤惠?秦沐枫忍不住蹙眉看了卢月一眼,却在看到卢月笑眼弯弯的样子时没在说话。
按照规矩,回门是不可在娘家过夜的,装点完毕,卢月与秦沐枫共乘一车,绿儿伴轩儿乘后面的马车。
告别了卢正萧,一上马车,卢月便开始一双眼睛紧盯着秦沐枫。
“你想问什么?”秦沐枫抬眸撇她一眼,淡淡开口问道。
好吧,这次总算是没忽略她,也算是进步吧!
“你跟我爹爹说了什么?”卢月蹙眉,一双眼睛满是怀疑。
今天的事情显然不像表面呈现出来的这么简单,赵氏和卢兰亭为何突然背叛爹爹,秦沐枫又为何偏偏这个时候出现来帮助爹爹,甚至前几天,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