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雨雪带着陈老实夫妇离开,突如其来,突然离去。
村长看着满地打滚的癞皮陈,再回头看看被踩得不省人事的道士。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他是希望癞皮陈受到些惩罚,约束一下自己的行为。
可是如果代价是一双鲜血淋漓的臂膀,似乎有些过了。
屋堂中一片寂静,除了癞皮陈的嘶嚎,再也没有别的声音。
人们都被吓住了。傅雨雪抬手间,掌风断臂,这似乎是传说中才有的仙术。
可这样伤人的仙术,除了敬畏,带来的更多是恐惧。
道士被一脚踩碎了鼻梁,还来不及呼喊,便已晕了过去。村长唤来大儿子打了盆水,用毛巾擦干道士脸上的血迹,大冬天道士被这冷水一激,转醒过来。
“道长?”村长试探的喊了一声。
道士睁开眼睛,手扶道冠,又感觉一阵剧痛,摸了摸鼻子,在猛烈的疼痛下,已经分辨不了手指碰到鼻子时,是否有真实的触感,只能痛苦的哀嚎:“哎哟!我的鼻子!”
傅雨雪这一脚还算留情,只是踩碎了道士的鼻梁骨,他武艺精绝,若不想伤人,触地轻点,连脚印都不会留下。可是这道士污蔑常小芸,他这一脚,只是利息。
“道长,道长!”村长连忙招呼,道士捂着鼻子惨叫了好一会儿才冷静下来,一脸无辜的看着村长。
“道长。那妖妇被人带走了,接下来可怎么办呢?”
“这些先别管!你先告诉我谁打的我!”傅雨雪的一脚直接将他踩晕,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些人里只有村长还算冷静,将刚才发生的事细细说来,尤其说到傅雨雪掌风斩断癞皮陈的双臂,道士才注意到这屋子里还有个在地上打滚的“人棍”。
看到这些,渐渐恢复清醒的道士终于意识到自己惹到了不能惹的人物,他本能反应就是要跑,跑到天涯海角,永远的离开陈家村。
这个招摇撞骗的老道士不同常人,他是山贼出身,当初假扮道士是为了踩点。但是后来山贼让朝廷缴了,他下山假装算命逃过一劫。平日里就靠着这张嘴糊弄人,真遇到危机,那草莽的血气上来,竟然咽不下这口气,想要报复。
装模作样掐指一算,故作姿态惊怒交加连呼三声:“这!这!这!”
村长看他这模样,不知发生什么,连忙问道:“道长这是怎么了?”
“贫道刚才掐指一算,刚才竟有有妖气侵袭,仿若贫道三百年前所遇一只蝎子精,想必就是你说的这人。”
“什么?”在村长拿出珠宝献给道士时,便已经全然信了道士的话,“本村竟同时存了两只妖魔!”
乡人是多么的淳朴,马上就信了:“怪不得!傅雨雪刚才这些妖法一看就不是人会用的。”
“我早看这傅家父子不是人,要不然怎么十来岁的孩子能打死熊王!”
癞皮陈还在地上打滚,也不住的点头。
村长一着急,险些跪了下来:“道长救命啊!刚才伤道长的魔头不是别人,正是那杀害熊王大仙法身之人的父亲!”
道士说这些话,等的就是这一刻,他心机深沉,知道这傅雨雪自己对付不了,只能利用这些村民去送死。当下附身掏出一个瓷瓶,小心翼翼的递给了村长……
傅雨雪护送陈老实夫妇回家,刚坐下给自己倒下一碗凉了的茶水,常小芸就已经转醒。
看见自己身上裹着傅雨雪常穿的袍子,常小芸先是含笑脸红,忽然又想起什么,抬头看见身边的陈老实和桌边的傅雨雪,似乎莫名来了怒气,扭头也不知道跟谁赌气。
这一幕陈老实常常见到,他老实,他傻,他也明白,但是他什么都不说。
至少他知道,自己这位妻子,贤良淑德,从没做过对不起自己的事。
傅雨雪喝了一碗冷茶,目光游离,仿佛只是在看窗外的景色。枯叶凋零,满地黄花堆积。
“这里你们怕是待不了,还是早些离去吧。”傅雨雪对着窗户说。
陈老实知道这句话是跟自己说的,习惯的看向常小芸,征求她的意见。
常小芸瞥了一眼傅雨雪,心中苦涩又甜蜜。
他还是关心我的。
可是女人吶,口是心非是永远改不了的毛病,故意说道:“我既然做了你陈老实的媳妇,一切自当听从夫君安排。”
说完故意看了一眼傅雨雪,却见他面不改色,仿若未闻,于是“哼”了一声,又把头扭回去。
陈老实听不出弦外之音,只道常小芸真心实意这样想,便没了顾忌,对傅雨雪说:“我陈老实生在这里,长在这里,我的爹娘也埋在这里。祖祖辈辈都是陈家村的人,离了这里,我们还能去哪儿?”
“天下之大,只要你愿意,我都可以带你去。”傅雨雪说道。可是这话,显然不是对陈老实说的。
“可是离了这里,陈老实也不是陈老实了。这是我的祖地,我希望倩青和倩兮也能在这里长大。”陈老实说。
傅雨雪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