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所愿,是个女儿。
等天气稍暖和一些的时候,殷沐和皇后亲自来将军府看望他们夫妻……其实主要是看望安歌和他们的小女儿。
那日风和日丽,安歌坐在院中花树下,拿着小铃铛陪着摇篮中的小女儿玩耍,景澜也坐在一旁,支着下巴温柔专注地看着自己的妻女,时不时转脸指出一旁正在写什么的洱洱哪里写错了。
殷沐和皇后二人进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安静温柔的画面,皇后下意识地抬头去看殷沐,她不是不知道他对安歌的感情,深怕他一个隐藏不住,叫景澜看出什么,君臣之间又有嫌隙。
但却没想到,殷沐的目光却十分平静,甚至低下头回望她,对她温柔一笑,然后牵起了她的手。
皇后脸颊晕红……又暗暗在心中无奈,自己的儿子都已经快能独当一面了,她怎么反倒比起初才嫁人的时候还要脸皮薄。
不过也不是她的原因,自从殷沐死而复生之后,殷沐就和变了个人似的,对她特别好,好到几乎让她以为他们俩回到了还没有安歌的时候。
以前他们就是这样的,殷沐护她敬她爱她,是在安歌来到京城之后,一切才开始变化的。不过现在好了,一切又变回来了。
察觉到有人进了院子,安歌和景澜一起抬头看,瞧见他们二位,立即起身欲要行礼,皇后连忙上前扶着安歌,笑道:“安歌,我早和你说了,咱们私下不要讲究这些。”
说罢,皇后又拿出一个盒子,递给安歌道:“这是给你家姑娘的满月礼。”
安歌谢过皇后,又在皇后的示意下打开盒子,见是一只通体透亮的白玉玉佩,玉佩上还刻着字:维岳降神,生甫及申。
这又是夸景澜的吧?
上次的虎符也是殷沐拿来向景澜道歉的,这次的玉佩应该是也是以送给她女儿为名夸景澜的。
皇后把手伸向摇篮,把孩子抱了起来,这孩子和洱洱小时候一个样儿,不哭不闹不怕生,见人就咯咯地笑。
皇后只抱了一会儿,又把孩子放下了,扶着腰有些气喘。
安歌见状,连忙把她扶坐下,担忧道:“皇后娘娘是不是身子不适?”
皇后脸一红,摇头道:“不是。”
那是?
安歌正疑惑,殷沐含笑看向皇后,替她解释道:“是朕又要添一个孩子。”
安歌和景澜顿时明白过来了。
帝后二人没留多久便回宫去了。
他们走后,安歌回房,才将女儿放下,一转身景澜就抱了过来,把她推到床上坐下,脑袋埋在她的颈窝,呼出的气叫安歌忍不住痒痒,不由笑道:“怎么了?突然间这又是怎么了?”
景澜稍稍分开些距离,望着她道:“皇上特意带皇后过来告诉你我他们俩重归于好,示意我对你已经没心思了。”
安歌先是一愣,旋即又笑道:“那不是好事?”
景澜点点头:“是好事,可是不久前他可还豁出性命替你挡伤,怎么时隔不久,他就放下了?”
他吃醋的样子很是可爱,安歌笑而不语。
景澜又猛地想到了什么:“那一日你在他寝殿,和他说什么了?”
安歌本想摇头糊弄过去,可景澜打定决心要问个究竟,她也只好招了:“我说下辈子,不会那么早早地放弃他。”
景澜一听,气得七窍生烟,但他也不能怎样,只能静静地看着她,默默生气。
安歌伸手伸手抱住他的腰,昂着头笑呵呵地哄道:“干嘛?我只说不那么早放弃他,又没说一定爱上他。再说也是下辈子的事了,有没有下辈子还不一定呢。”
见景澜还是没消气,安歌又哄道:“相公,其实不管来几辈子,那些人都比不过你,不管我先遇见谁,我都注定要与你在一起。”
听到这话,景澜的气消了大半,又问道:“你什么时候爱上我的?”
安歌沉思了好一会儿,道:“从我年幼时,父亲与我说你的功绩时,我就已对你心驰神往。”
“然后终于有机会遇见你,我故意写你有龙阳癖,惹你生气,其实都是在吸引你注意。”
“再后来,与你殿前争论,三番几次拒绝你,都是我在欲擒故纵。”
“霁月扶风要嫁给你时,我后来诸多干涉,说是因为她们俩对我的朋友没礼貌,其实还不是因为我自己想嫁你?”
“然后,你这心思单纯的少年,就被我给骗到手了。”
景澜恍然大悟。
在他之前,安歌先遇见的男人,可各个都非俗人,最后还是嫁给了他。
他后来有一阵还时常后怕,觉得要不是自己手段强硬些,时不时对她耍流氓,把别的男人不敢做的都给做了,安歌就被别人给拐走了。
现在仔细想想,当年她被邸报府赶出来,为什么偏偏来找他,不去找殷澂,不去找苏易安,甚至袁起禄?这几个可各个都不穷,各个都能帮她。
可不就是因为,她一开始就看上了他?
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