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么说呢……”
皇后低着头,想着如何和儿子解释,过了会儿,她低笑着回道,“人之所以会吃醋,那是因为爱太自私了,爱一个人就会想着占有对方。一开始你父皇只有母后的时候,母后是深爱你父皇的。可后来,宁妃和惠妃入府了,他们分走了你父皇对我的宠爱,可我却是个逆来顺受的人,就算心中不喜,也只能受着,只是,也没有那么爱你父皇了。”
“后来,后宫里多一人女人,你父皇对我的爱就少一分,同样,我对你父皇的爱也少一分。到现在已经所剩无几。”
看着殷炎震惊的神色,皇后淡淡笑了笑,揉揉他的头顶,道,“炎儿不用担心,我和你父皇之间的情分早已不是情爱来衡量的了,他爱不爱我,我爱不爱他,都不影响我继续做黎国的皇后,做你的母亲。”
“而且呀,先前后宫妃子之所以偶尔会有争风吃醋的,那都是因为在意你父皇,如今我们都有了别的事做,你父皇如何,我早已不在乎了,其他的妃嫔也不在乎,所以你不用为母后担忧,他爱谁,心里有谁,真的没那么不能接受。”
殷炎低下头,细想着他的母亲说的这些话。
这一刻,一直活在父母恩爱假象中的少年心碎了。
他先前同情母亲,怕母亲委屈,此刻却又觉得,他的父皇也够委屈的,这么多同床共枕的女人,居然没有一个全心全意待他?
不过再仔细想想,这又能怪谁?就像母后说的,他多一个女人,原先的便少爱他一分,爱是相互的,他不对后宫里这些妃嫔用心,这些妃嫔也不对他用心,他们有的只是习惯,又或者说交易……父皇给她们荣华富贵,她们为父皇传宗接代。
皇后见他发呆,顿时有些慌张:“炎儿,你怎么了?”
殷炎抬起头望了皇后好一会儿,道:“我以后,绝对要一心一意地对待我的妻子。”
绝不要像父皇这样可怜……
皇后轻轻笑着,点头道:“嗯,谁若是能嫁给我们炎儿,那真是太有福气了。”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知道是福是祸。
当皇帝娶几个女人,有时候真不是自己愿意就成的,其他国家送来的和亲公主,大臣们为皇帝后嗣考虑劝他多娶的女子,皇帝也有很多的身不由己。
倘若皇帝真的可以肆意妄为,她相信殷沐估计会为安歌散尽后宫,会不惜一切代价叫她入宫。
因为知道殷沐的无奈,所以她只是不爱殷沐了,却依然理解他,尊敬他。
……
马车行至将军府门前,景澜一手抱着洱洱先走下马车,另一手伸过去扶安歌,一家三口一起回家,看着十分和睦美满。
忽然,景澜似乎察觉到什么,猛地回过头,眼神冰冷地看向某处,却只见有几个来往的路人和两三缩在巷口处的乞丐,没有任何异样。
“怎么了?”安歌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边一个脏兮兮的乞丐靠在墙角,似乎在睡觉,身边还趴着一个小孩,那小孩直勾勾地看着他们一家三口。
安歌动了恻隐之心,对宁九道:“九姑,你拿着碎银子给他们吧,”
宁九轻笑道:“夫人就是心肠太软了。如今太平盛世,有手有脚的不去干活,带着孩子乞讨,有什么值得同情的?但凡那人手脚能勤快些,都不至于会沦落到这样的地步。”
安歌叹了口气,原先她也不会同情好吃懒做的人,只是有了洱洱之后,看见别的孩子受苦,心里就格外难受,她道:“就当是给那孩子的吧,那么小的孩子,看着似乎比洱洱还小些,真是可怜。”
宁九见她坚持,也没有再劝,拿着碎银子走过去了。
她到那乞丐面前,把手中的碎银子递到孩子手中,一旁打盹的乞丐立即起身,冲她道:“多谢姑娘,姑娘真是好心肠。”
听她开口,宁九才发现这人居然是个女子。只是她身材浮肿,脸上全是污垢,根本看不清脸,所以会被她误认为男子。
宁九对女人要宽容一些,也没有原本那么瞧不起她了,回她道:“别谢我,只是我们家夫人的意思,你若是真有心,去庙里替我家夫人祈福便是。”
那人立即道:“我不信神佛的,与其去给夫人祈福,不如留在夫人身边报答夫人的恩情,求求姑娘收留我吧,给我个差事做,叫我可以伺候夫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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