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比你爹通情达理多了!”
柳宗方又急又气,申照白深深地看了柳平乐一眼,但柳平乐的目光,却看向了门口处一言不发的许其堔。
常涂之将人带走后,国公府的下人把今日过来庆贺的宾客全都送走了,但这未过门的少夫人还有亲家公,他们真的不知道如何处置,见她也没有要走的意思,便没有再问她什么,各自想去忙了。
许其堔也不愿离开,静默地站在柳平乐和柳宗方面前。
柳宗方坐在椅子上不停叹息。
柳平乐上前劝道:“没事儿,爹,我想若是此劫能过去,申小公爷会更珍惜我的,放心吧。”
柳宗方哀叹道:“傻女儿,你可知玄丹是什么?既然申小公爷涉及玄丹,那就绝对没有可能会全身而退!”
柳平乐笑道:“万一是被污蔑的呢?爹你方才也瞧见了,申小公爷不急不躁,一看就是胸有成竹,估计不是他做的。”
许其堔听到此处,忍不住道:“申小公爷这次绝不无辜,皇上已经暗中查了数月有余,是种种证据都集齐了才动手抓人的。柳姑娘,你方才就应该听柳大人的……”
柳平乐轻笑一声,并未回头看他,自嘲地道:“时至今日我做什么决定还能有什么改变呢?花轿已经把我抬进了申府的大门,就算没行礼,但从定亲时候起,我在外头人的眼中就已经是申家的人了。这个时候抽身离开,只是涂添骂名。”
柳宗方按了按眼睛,叹道:“骂名就骂名,日子一久,再大的骂名都会消散,总好过你一个人日后孤苦无依的好。”
柳平乐却摇摇头,道:“爹在朝为官,名声最是重要,你若真的在这种情况下为我退了婚,我抛弃申家是我不义,我害爹爹背负骂名是我不孝,爹教给我的仁义礼孝,岂不都教到狗肚子里去了?”
后面的许其堔听得出神,他越发觉得,自己以往对柳平乐的偏见太深,他原觉得柳平乐性格张扬泼辣,身为大家闺秀却时常抛头露面,以为她不是好姑娘。
但现在却知道,她聪慧果敢,对事的态度在大是大非上十分端正,这些气度,正是他心目中的妻子该有的。
可是自己先前,却一次又一次推开她……
不行,这次说什么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落难。
许其堔沉默许久,突然开口道:“柳大人先别担忧,若要解决如今的困局也简单,只需申家主动退婚便可。”
柳宗方摇头叹息:“唉,申老公爷方才的态度许大人也看见了,他能轻易退亲吗?”
从许其堔平时和申老公爷的接触来看,他也并不是个坏人,方才他那么激动,该是被柳宗方给气到了,所以才咬死不放的。
有很多人就是这样,若你对我好为我考虑,我一定也为你考虑。若你算计我叫我心里膈应,我拼死也不让你好过。若是柳大人方才也和申家站在一边,指不定申家一感动就放人了。
当然,这些话他不会说出来叫柳宗方心里憋屈,他只道:“柳大人放心,皇上知道您是无辜的,自然不会看您和柳姑娘受难,我去和皇上说说,皇上会出面替柳家解决此事的。”
“那就多谢许大人了。”柳宗方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对许其堔行了一礼。
待他走后,柳宗方轻叹一声,此时也只能把希望寄托于皇上身上了。
申照白入宫后,便将自己的所作所为全盘托出,炼制玄丹的方子确实是他研制的,他崇尚黄老之道,专研秘法烧炼能使人成仙的丹药,玄丹确实有使人飘飘欲仙之感,他觉得自己研制成功了,所以才叫人大肆炼制贩卖。
但他也不能全然算作幕后黑手,他只是将方子给了道观的道士们,道士们做出许多,和黑市的人勾结,拿出去卖,他知道,但没插过手。
殷沐听了他的解释气得不行,质问他:“你既然觉得这仙丹能度化众生,你自己怎么不吃?”
申照白反倒问他:“我若是成仙了,普罗大众谁来渡化?”
殷沐被他气得不行,狠狠一拍桌子:“这些都是虚无缥缈的玩意儿!你怎么能信这个!”
申照白依旧淡然:“皇上不信,不代表不存在。既然皇上觉得微臣做的是错的,那就请皇上赐死微臣,助微臣早登仙界。”
殷沐又气又痛心,原本他相当喜欢申照白的,在这一届名门望族的子弟当中,申照白算是十分好的一个,虽然未入仕途,但他学识渊博,假以时日科考入仕,绝对大有作为。
怎么就迷恋上了这种玩意儿!还任谁劝他都不听!
他犯了这么大的罪,殷沐就算再心痛,也不能轻绕他,支着额头默了好一会儿,道:“既然如此,朕就满足你!赐你鸩酒一杯,你登你的极乐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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